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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俠 >
< 第 4 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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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註:修改第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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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珍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除了兩道背影給她一葛莫名的親切感。她不知道那人影是誰,也看不清楚他們的長相。一瞬之間,她了解了。
「爹!娘!」
葉珍喊著。
那兩道人影轉過身來,緩緩的對葉珍揮著手。雖然如此,葉珍還是看不清楚他們的長相。因為,她根本沒有她父母長相的印象。
忽然,週邊成為一片黑暗,兩道身影也徐徐向後而退。
在這一片黑暗之中,葉珍不斷的向前奔跑。追逐著那兩個模糊的人影。她的本能驅使著她不斷追逐那兩個身影。
但是就算她跑得再快,與人影之間的距離卻逐漸擴大。一個不小心,葉珍失足跌倒。
「不要走,不要丟下我!」
葉珍大叫。
「做惡夢了是嗎?」
應聲的是一位看起來十分和藹,美麗的婦人。
「您是?這裡又是哪裡?」
「這裡是【書月春秋】,妳叫我顏姨就好了。」
慈祥婦人回答著
【書月春秋】為一處山莊,莊內大部分人士皆姓顏,篤學理學。外表看來為一普通的書香世家,但是卻沒幾個門派敢招惹他們。現任莊主為顏頤。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葉珍問著。
「這個等一下在說,來,這邊有一些衣服,妳先換上吧。」
顏姨拿出了一套衣服。
「妳流了滿身汗,毒算是解乾淨了,但是因為這樣感冒就不太好囉。」
聽到這麼說,葉珍也回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吧。」
顏姨笑笑著說:
「也真多虧英風了。」
「啊,對了。」
顏姨像是想起什麼似的。
「妳在這邊等等喔,我去拿些東西。」
「嗯。」 顏姨離去之後,葉珍換了衣服,環顧四週。發覺這裡充滿了書香氣息,房中裝飾自然典雅,就好像是一般讀書人的家。
「這種書香世家怎麼會跟木英風扯上關係呢?」
葉珍自言自語。
「來來來。」
就在這個時候,顏姨剛好進來了。手中端著一個瓷碗。
「趁熱喝,冷了就不好了。」
「謝謝顏姨。」
葉珍端過碗,原來碗裡所承的是一碗湯。
「唉喲,謝我幹麻,我只是幫人做事而已。」
「???」
葉珍滿臉充滿了疑問。
「還不就是英風姪兒。」
顏姨一股腦的將所有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葉珍。
「妳當天所中的毒是【天山派】的獨門毒藥【百川芙蓉】。雖然名字十分好聽,但是毒性十分猛烈,可以說是見血封喉。如果不是英風姪兒及時用他們【創刀城】的靈藥【冰靈冷香】幫妳治療,妳現在可能真的已經死了。」
「本來洛陽城離這裡要半天的路程,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趕的,居然在半柱香的時間內就趕到這裡。」
「妳沒看到他臉上的表情,那才有趣呢。」
「說真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緊張的臉。」
「而且就算是到達了這裡,他的手還是一直不肯離開妳的背。」
「當時我還覺得奇怪,但是經過我夫君的解釋之後我才了解。」
「夫君?顏姨您結婚啦?」
葉珍問了
「對啊,我夫君就是這裡的莊主。」
「原來是莊主夫人。」
葉珍側著腦袋想著:
「不對啊,那你們不就是同宗結婚?」
「不是啦。」
顏姨笑著回答:
「我本姓上官,名萍。讓你叫我顏姨是因為我夫君姓顏。」
「喔。」
「這不重要啦,我說到哪?」
上官萍繼續說著:
「喔。對。就是英風姪兒之所以不肯將手離開妳的背是為了救妳的命。」
「因為【百川芙蓉】的毒性十分猛烈,就算英風用了【冰靈冷香】幫你解毒,但是他還是十分不放心。所以他不斷輸入內力。」
「一方面是為了催發【冰靈冷香】的藥力能夠更快速的排毒;一方面是為了防止毒素繼續深入;但是最重要的幫妳續命。」
「妳一共昏迷了三天三夜,他也就這樣不眠不休的輸了三天三夜的內力。直到妳脫離了危險他才肯離去。」
「怎麼樣,好喝嗎?」
上官萍問著一直低頭喝湯的葉珍。
「嗯,好喝。」
葉珍頭也沒抬,含含糊糊的說著。
「這補氣湯是用黃耆、人參、白朮、炙甘草、當歸、陳皮、升麻、柴胡、生薑、大棗熬成的。對失血過多、身體虛弱的人最為有效。」
「這湯也是英風姪兒今天早上熬的,我認識他這麼多年,從來也沒看他泡過一杯茶給我喝。」
「還有,也是他告訴我妳喜歡穿素面的服飾,一個從來不去注意別人的【狂刀】居然會做這些事。看來妳在他心中的地位還真不低呢。」
「本來應該是英風本人要來的,但是他被我的兒子硬是架去陪他練武,所以他只好拜託我幫他了。」
「如果你想看他的話只要往窗戶看去就可以了,那是我兒子的練武場。」
「好了,我先走了。順便準備一些金創藥給他們敷。」
葉珍一邊喝著湯,一邊聽著上官萍所說的話,心頭不禁起了一陣漣漪。
等到上官萍將湯碗收拾整齊離開之後,葉珍往窗戶之外看去,果然看到兩條昂藏的身影。
一人佇刀而立,身著白袍,氣宇軒昂。木英風也。另一人左手持弓,右手舉箭,身長八尺一寸,生得面如敷粉,唇似抹朱,眼若流星,虎體猿臂,彪腹狼腰,腰細膀寬,一身儒生打扮,姿質風流,儀容秀麗。便是書月春秋少莊主—【君子弓】顏斌。
「英風,我兩一年沒見,今日就讓你看看我的武功進展吧。」
突然,顏斌左手弓迴旋而起,弓弦分離。以弓代刀,憑空向木英風砍去,如破閘猛虎;右手箭瞬間被脫離的弦綁住,以弦操箭,似靈蛇出洞。
木英風見景大驚,心想:
「沒想到短短一年時間,他已練到凌空發勁的境界!」
右手一擺,寶刀迴旋而升,護住全身。木英風本已準備接受內勁之衝擊,但是他什麼也沒感覺到。
「?」
「你這幾天為了那個女子不眠不休,內力剩不到七成,你認為我會跟你玩真的嗎?點到為止。」
「原來如此。」
「那重來一次吧!」
霎時之間,但見顏斌左手雕弓劈砍斬砸,有如寶刀;右手翎箭刺戳點挑,如判官筆。木英風刀勢赫赫,刀光閃閃。兩人弓來刀往,鬥得極是緊湊,可是始終相隔丈許之地。雖然招不著身,一切全是虛打,但他二人皆身具高強武功,那一招失利、那一招佔先,各自心知。兩人全神貫注,絲毫不敢怠忽,便和貼身肉搏無異。
只見顏斌左手弓以柔克剛、連消代打,化去木英風的刀招;右手箭卻是見縫插針,朝化招之後的破綻攻擊。剛柔並濟,出手極快。木英風大開大闔,招數以剛猛為尊,但也絲毫沒落入下風。兩人見招拆招,忽守忽攻,似乎是分別練功,各打各的,其實是鬥得激烈無比。
忽見顏斌招數一變,棄弓拋箭,雙掌飛舞,有若絮飄雪揚,軟綿綿不著力氣。木英風呼喝一聲,收刀出掌。兩人一以至柔,一以至剛,各逞絕技。
兩人拳掌,便此膠在空中,呆呆不動。拆到這一招時,除了比拚內力,已無他途可循。兩人相隔一丈以外,手臂虛擬鬥力之狀,此時看來似乎古怪,但是近身真鬥,卻已面臨最為兇險的關頭。
顏斌微微一笑,收掌後躍,說道:
「英風武功精妙,佩服佩服!」
木英風也即抱拳,說道:
「顏家不只射藝驚人,拳法也是冠絕今古。」
兩人說過點到為止,鬥到此處,無法再行繼續,便以和局收場。
「雖說點到為止,但是無法見識顏兄百步穿楊的箭法,實乃可惜之 至。」 木英風倚樹坐地,隨意將手中寶刀插於地上,對著顏斌說道。
「吾亦不是如此,未能領教木兄狂氣震天的刀招,吾亦深感可惜。」
顏斌一面掛弓置箭,一面說著:
「但是木兄現在非完美狀態,就算硬是比較,也徒增空虛之感。」
「既然如此,改日小弟功力恢復,必在與顏兄討教。」
「討教不敢,但若真有如此一日,你我兄弟二人在來好好切磋琢磨一番。」
「正當如此。」
兩人討論已完,顏斌臉上換成一種猝狎的表情,走到木英風的身旁。
「嘖嘖。」
「……你那是什麼表情?」
「沒想到以冷漠狂傲著稱的【狂刀】木英風居然會對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如此照顧。」
「……」
「好啦,認識你這麼久也不是不知道你的個性。」
顏斌笑笑說:
「你一向對女性都很溫柔,但是對這個女子的態度好像有一點反常喔。」
「斌兒!英風!」
一陣輕喚,上官萍拿著金瘡藥走來。
「剛練完功來擦藥。」
「娘,我們沒有受傷。」
「咦?真的嗎?」
「顏姨,我們真的沒受傷。」
看上官萍還是有一點不相信的樣子,木英風將剛剛的情形說了一遍。當然,他省略他們最後所說的幾句話。
「是這樣子啊,那去把手臉洗一洗,準備吃飯了。」
「是。」
圓桌上放滿了菜餚,圓桌附近坐了五個人。居上位者,溫文儒雅,身長八尺,面如冠玉,頭戴綸巾,身披鶴氅,飄飄然有神仙之概。待人接物一團和氣,令人有如沐春風之感。正是「書月春秋」莊主—顏頤。 坐在他左側的是少莊主顏斌,右側的是他的夫人上官萍。木英風坐在顏斌的左側,葉珍則坐在莊主夫人上官萍的右側。
「來來來,珍啊,你重傷初癒,多吃一點。」
上官萍不斷幫葉珍夾菜,言語之間充滿對葉珍的好感。不但葉珍有點受寵若驚,木英風也是不解。
「顏姨,這……」
「我說英風姪兒啊,我又不是夾給你,你說什麼話啊。」
本來木英風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聽到上官萍這麼說,也就把話吞了回去。葉珍看到這種情形,也在旁邊搭腔。
「顏姨妳還這麼年輕漂亮,我看我也不要叫你顏姨了,我就叫妳上官姊姊吧。」
「好啊,沒想到我還可以多一個這麼聰明漂亮的妹妹。」
木英風要稱呼上官萍一聲阿姨,而葉珍卻與上官萍以姊妹互稱,木英風的輩分瞬間矮葉珍一層。
「哈哈哈……嗚!」
顏斌聽到這裡,就知道他母親跟葉珍已經聯合起來,想糗一下木英風,於是便笑了起來。木英風當然知道他們的用意,所以在顏斌大笑的時候用一隻雞翅堵住顏斌的嘴。
「笑什麼,吃你的吧。」
「喂!幹什麼你?!」
顏斌吐出口中的雞翅。在沒有警覺之下硬被塞入一隻雞翅,差點被噎死的情形讓他心情不是很好。
「叫你吃飯別多嘴。」
木英風瞪了他一眼。
「哼!要不是你現在只剩七成功力根本打不贏我,我才不會放過你。」
顏斌故意提起木英風刻意想忽視的事實。
「你!」
木英風俊臉微紅。
「哈哈哈哈。」
身為一莊之主的顏頤本還能自持身分強忍笑意,但看到木英風跟顏斌之間的鬥嘴情形,也笑了出來。
不笑還好,一笑之下,木英風本來有點漲紅的俊臉便更紅了。在一旁的葉珍,臉也泛起了微暈。笑了一陣,顏頤開口問了。
「英風姪兒,你專程來到書月春秋不會只是來作客吧。」
木英風從座位上站起,拿出一封信函,必恭必敬的交到顏頤手中。
「這是家父令我一定要交到你手上的信函,另外家父邀請您定要在八月十五之時至【創刀城】作客。」
顏頤拆開信封,看完信中內容之後,雙手一揉,信紙便有如灰塵一般飄散。
這無意中露的一手功夫,也讓葉珍知道為什麼書月春秋沒幾個武林幫派敢招惹的原因。
「你回去的時候就說我會去,現在先吃飯吧。」
一頓飯罷,也是木英風與葉珍離去之時。
「上官姊姊,」
葉珍叫住上官萍,並且在自己的包袱中拿出一小包折的整整齊齊的小包裹,拿給上官萍。
「這是我跟幾個師姊妹到天山派那裡辦事時順便摘來的果實。我留著也沒什麼用,就當成妹妹給姊姊的禮物吧。」
上官萍接過包裹,小心的打開觀視,裡面放置著五顆小小的紅色果實。上官萍不由得嚇了一跳:
「【寒冰朱果】?!」
【寒冰朱果】,生長於終年氣候極寒的雪山天頂之上。樹高三丈,十年開花,十年結果,十年成熟。花微果小,一樹只結十果。果色極紅,食之味酸。食者先感全身發冷,有如身處冰窖之中;而後發熱,似入灶爐之中,令人汗出不止。冷熱交替不止,令人痛苦難當。數次循環之後,全身卻為之通暢。練武之人若能駕馭其冷熱交替之痛苦,武功便能加速提升。
也因【寒冰朱果】生長不易,功效也非一般,所以一向視為天山之寶,只有【天山派】掌門能夠食用。葉珍等人被天山派追捕的其中一個原因也是因為此果。
「珍妹,這麼貴重的禮物姊姊不能收。」
「上官姊,妳如果不收,我以後怎麼還敢再來這裡看妳呢?」
「這……」
「萍兒,」
兩人為了朱果互相推辭,顏頤開口了:
「既然妳覺得這禮物十分貴重,那妳也送……呃……小姨子一份禮物不就得了。」
「哎呀!我怎麼沒想到呢?珍妹,妳跟姊姊來。」
「這……」
葉珍有點不好意思。
「長者賜,不可辭。」
上官萍態度堅決的發表聲明。
「英風。」
顏頤見兩人離去,便對站在門外已有一陣子的木英風開口。
「你難道不想知道信裡寫些什麼嗎?」
木英風搖搖頭,說道:
「如果我父親想讓我知道,他早就跟我講了,也不用顏叔你轉告我。」
「再加上……」
木英風頓了一下,繼續說著:
「就算不知道信裡的內容也不會對我接下來所要做的事有任何的影響。」
「好。很好。不愧有【狂刀】之名,果然夠狂。」
顏頤在讚美完木英風之後,話題一轉。
「葉珍是個好女孩,你可要好好把握。」
「顏、顏叔你說什麼?!」
「在不知道的人面前也許可以,但是在我們這些長輩面前,你以為能騙過我們嗎?」
「……」
木英風不語
「你這孩子就是這樣,明明重視人家卻又愛裝做一副冷漠的態度。單看你為了她的傷勢一次用上兩顆【冰靈冷香】這種只有【創刀城】城主和城主候選才有的靈藥,就知道你對她的關心不比常人。」
「再加上你不惜大損功力為她輸功三天三夜,以及【踏雪】、【追風】那兩匹馬所含有的意義,你還想騙過我們嗎?」
「顏叔……」
「我知道你想說些什麼,也知道這種完全說不定的事是你最不擅長的。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事事但求問心無愧。』。懂嗎?」
顏頤和木英風的交談才剛剛結束,上官萍和葉珍也出來了。
「你們叔姪倆說些什麼啊?」
上官萍問著。
「沒什麼,隨便談談。」
顏頤輕鬆自在的回答,好似一切都是這麼自然。
「這樣啊,英風啊,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你們也該出發了。」
「嗯,這幾天叨擾了。」
話畢,木英風和葉珍皆跨上座騎,一前一後的往東北方而去。
「頤哥,你覺得英風姪兒跟葉珍之間的發展會怎樣?」
上官萍靠在顏頤身上問著。
「郎才女貌,前途多舛。」
顏頤伸手攬住上官萍纖細的腰枝說著。
「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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