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５】小姐回國

「正豪，我需要你的幫忙。麻煩你和小李去機場接我妹妹，芳怡。告訴她，我臨時有事不能去，叫她不要生氣，我會補償她的。」趙鈞毅要求，並不是命令的口氣。

「好的。」鍾正豪口裡答應，心裡卻想，他寧可閒著無聊，也不喜歡侍奉千金大小姐，雖然趙鈞毅告訴過他，他的妹妹性情很好，也很漂亮－－當然偶爾也會撒撒嬌，女孩子嘛。

鍾正豪想了想說，「趙大哥，我覺得你工作太忙了，你應該多留些時間給家人。」

「我也知道啊，但公司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忙不過來。我爸爸又不讓外人管，不然，我就會把大陸的投資部分，另外成立一家公司，委託專業經理人代管。」

鍾正豪看了趙鈞毅一眼，還想要再勸他，但他終究把話留在心裡，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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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裡，好多事情總是來得太遲，或是去得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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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巧，車子上了高速公路，開不到十分鐘，開始堵車。唉，寸步難行。如果下來走路，都可能比較早到達機場。

很不容易，車子以龜速前進，終於也到了機場－－難怪龜兔賽跑，烏龜也會贏，因為烏龜總是慢慢在動－－但，到了機場，比他們的原定時間整整慢了一個多小時，不知大小姐是否等得很焦慮？

他們的心裡掛念著，等真正看到趙芳怡時，卻見她坐在自己的行李上，聚精會神地盯著手機，大概正在玩電動玩具。她穿著牛仔褲，身上是鮮黃色的無袖上衣，胸前幾道藍色花紋，增加了不少青春的味道。頭上綁著馬尾，眼睛很大，和她的大哥一樣，但清澈的叫人忍不住多看她幾眼。

「哇，兩個帥哥。」趙芳怡主動跟他們兩人握手。

「妳哥哥說他臨時有事，不能來接妳。」鍾正豪趕緊替趙鈞毅解釋，唯恐怠慢了。

李凡跟趙芳怡握了手，同樣是他一貫的禮貌，一貫的微笑。然後，他默默替趙芳怡搬行李。鍾正豪在旁邊幫著。

「大哥又黃牛了！自從在大陸投資以後，他變得更忙了，難怪大嫂會抱怨。」趙芳怡瞧著他們兩人問，「喂，你們都還沒有自我介紹呢，我以前沒有看過你們。」

「我叫鍾正豪，是妳哥哥的私人秘書。」

李凡似乎沒聽到，並未出聲。

趙芳怡再對著李凡問一次，「喂，你叫什麼名字？」

李凡抬頭回答，「李凡，我是司機。」簡單明瞭。

「我叫趙芳怡，剛從美國讀書回來，以後我會幫我大哥處理公司的事。來，我們年齡不是相差太多，我們先做個朋友吧。」

說完，趙芳怡的兩隻手同時伸出，要跟他們兩人分別握手。

鍾正豪和李凡互視一眼，然後他們兩人幾乎同時伸手握住趙芳怡的手，一人在左，一人在右，感覺上，他們好像是學生時代要好的同學一般，三個人的臉上都有笑容。

「來吧，我們先去吃飯，不急著回家。不過，我的身上沒有台幣，必須讓你們請客，以後再由我回請。」趙芳怡美目一轉，接著馬上更正說，「哦，不必了，我可以請你們，只要我們找到接受信用卡的餐廳就好。」

於是，三人成行，一致同意他們應該先去解決民生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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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新的早晨，有著清新的空氣，早起的鳥兒，有著早起的蟲兒，早起的人們，有著早起的工作，還有兩顆早起的心。

在健身房裡，鍾正豪和李凡在作運動，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很意外的，趙鈞毅走了進來。

「趙大哥，難得你來健身房，這麼早起來運動啊？」鍾正豪覺得有點驚訝。

「不是，我找你有事，我怕我白天公事一忙，又忘了跟你說。」

「什麼事？」鍾正豪停止了舉重，坐起身子看著趙鈞毅。

而李凡在旁運動，他的動作持續未停，他和趙鈞毅點過頭後，腳下的腳踏車並沒有任何減速，依舊呼呼作響。

「正豪，我要你好好照顧芳怡。」趙鈞毅說。

鍾正豪聞言一愕，然後他笑著說，「當然，我一直都是很小心照顧芳怡的，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正豪，你不要裝傻，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趙鈞毅的眼睛盯著他。

「趙大哥，我這個人不學無術，也不懂得溫柔體貼，就是肌肉發達一點，我怎麼－－」

趙鈞毅打斷他的話，「正豪，我很欣賞你的能力，你處理事情很有條理，平時待人和氣，雖然比較不說話，但你很有正義感，是個面冷心熱的人，你看，我女兒小筑就很喜歡你。」

「可是，芳怡這麼年輕。」

「你也還年輕啊，頂多大她六歲吧，不要把你自己說成好像是個老頭一樣。芳怡年輕活潑，正好需要你的成熟穩重去照顧她。怎麼樣？除非你已經有了要好的女朋友，或是你不喜歡芳怡。」

「我怎會不喜歡芳怡？倒是她怎可能看上我這個木頭人？像她這麼漂亮的女孩，一定有許多男孩子追她的！」

「你放心，正豪，我知道芳怡還沒有真正要好的男朋友，而且我覺得她對你的印象不錯，她和你很登對，欣茹也是這樣認為。」

「喔。」鍾正豪應了聲，而後無言。

趙鈞毅交代了這些話以後，離開了健身房，臨出門前，還回過頭來跟鍾正豪說，加油。

這時，李凡突然對著鍾正豪說，「鍾大哥，趙總真的很看重你，好好加油呀。」這大概是他第一次主動說這種和公務無關的話，而且說的這麼多。

鍾正豪聽了李凡的鼓勵，覺得自己的心情有點怪，不知道真正是什麼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