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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幻 >
< 第 5 集 >
  輸入集數 5/6
7/29/2007 8:36:49 PM
死神借貸
附註:第五章 死神借貸
 

自從上一次平的事件以後,已經過了一個月。第一天復職的司徒,雖然已接受了院方的處分,但再一次回來還是不好過的。在停職其間,司徒就為了平的事多次親身向其親屬道歉,然而對方表現得並不體諒,最後將司徒趕走。這些事都讓司徒更加自責。

聽說平因為上次的事故引起了腦部缺氧和呼吸困難,至今還需用呼吸輔助器才得以維持生命。雖然惠說平並沒有因此而討厭司徒,然而司徒還是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的責任。

一直說要拯救生命,但結果卻是差點害死了一條生命。

已經被下令不准再負責平的病歷的司徒,本著責任心和自責感,在照料惠的途中,走進了平的房間。那時平正躺著,雙眼呆濟地看著天花板,就像是失去了自由的人,同時失去了靈魂一樣。

司徒看到這幅光景時,內心感到一陣強烈的疼痛。平的病情本來就不是那麼嚴重,如果不是發生這件事的話,平已經進行了手術,在等著出院了吧。

平注意到司徒走了進來,就把目光轉向司徒,天真地笑著。然而平這刻的天真,對司徒來說就是最大的殘酷。司徒揪著心口,感到自己真的罪無可恕。

「雅雯姐姐,妳回來了?」平有氣無力地問道。

「我回來了。」司徒故作堅強地笑著,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想哭。

「你最近怎樣了?」

「我最近很好,雖然媽媽就是不讓我外出。」平依然笑著說。

「外出?你想去哪裡嗎?」

「去看流星雨,這個周日會有流星雨。」平回答說。「我的朋友說流星雨很漂亮的。」

「……是的,是很漂亮。」司徒說到這裡時,很勉強才忍住了淚水。

這一切都是我害的,如果可以的話,讓我在床上受苦好了。她這樣想,然後為了防止自己哭出來,只對平敷衍了幾句,就早早地離開了。

明明有很多話要說的。司徒在離開時,看到平寂寞的眼神時,心頭又不禁湧起一陣疼痛。

既然是我的錯的話,就讓我來承受好了。有沒有人可以幫我啊?

「汝若抱有執念,吾將借力量予汝。」就在司徒強烈地渴望救助著時,忽然一把聲音在她的腦內盤旋著。司徒驚慌地四下張望,可是四周連一個人影也沒有。她起初以為自己聽錯,就不以為然,繼續往惠的房間走去。來到窗戶旁時,月光正好照在司徒所站的位置。那光芒彷彿對司徒依依不捨,對她形影不離。這時在司徒腦內又響起了一把聲音:「渴望吧!如此吾將借予妳力量。」

又是那把陰沈得可怕的聲音……就像是帶著死亡的氣息一樣,如同殭屍低吼的聲音一樣。司徒因此嚇了一跳,又一次觀望四周,然而還是一無所獲。她開始感到心慌,心想著會不會是精神衰弱了?

她怯生生地來到惠的房間時,惠就站在門後,似乎是想要歡迎司徒。然而司徒卻沒法表現出高興的神色,因為她還害怕著那聲音。看到臉色變青的司徒,惠擔心地問:「司徒小姐,妳又不舒服了嗎?」

「不……不是的。」司徒抖著聲音說。「我好像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

「聲音?怎麼樣的聲音?」惠問道。

「人的聲音……好像在說要借力量給我。」

「力量?」惠聽到這裡時,似懂非懂地沉思著。這時嚇壞了的司徒,還是壯著膽子,盡工作的義務,問:「惠妳有甚麼需要嗎?我替妳拿來。」

「不,沒有。麻煩妳了。」惠微笑著回答。於是司徒就只抄了抄一些數值,便離開了病房。等司徒離開之後,惠又開始想著對方所說的聲音。

力量嗎?力量……難道!惠忽地找到一些端倪,然後慌張地追著出去了。



「追求吾吧!司徒雅雯!」聲音又再一次在司徒腦內響起,這次她很確定自己是聽到聲音的。

的確是有聲音在她腦內迴盪,而且是很接近的。可是在哪裡?

那一把如鬼一般的可怖聲音,卻又使人感到無法抗拒的低嗚……

「你到底是誰?你在哪裡?」司徒就像自言自語般說著。

「到天台來吧!吾將在那等妳。如果妳想幫助穆家平的話。」聽到這一段話時,司徒整個人僵住了。

這個人是誰?為甚麼這個人會知道平的事?諸多的問題一時在司徒腦內湧現,但最讓司徒關心的事,還是對方說可以幫助平。

如果是為了平的話,我想得到力量。



因為司徒的事而坐立難安的惠,在走廊上奔跑,尋找著司徒的身影。然而在這一所大得花一小時也走不完的醫院內,要找一個人,就好比大海撈針一樣。

可惡,到底在哪裡?惠忐忑不安地跑動著,不過這些都只是徒勞無功。她感到只要遲一秒鐘,事情都會變得不可收拾。就在惠感到絕望之際,她忽然靈機一動,雙手平放在胸前,心裡暗唸著一句像咒文的句子。

創造.預知力。

忽然司徒的形象在惠的腦內浮現。影像中的司徒正在天台上和一個不知名的人交談著。

那人披著一身的黑色,以及戴著白色的面具。

果然!看到那人的惠,心裡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測。只是要前往天台,現在趕去也來不及了。於是惠又暗唸著另一句句子。

創造.速度。

惠的腳下忽然一輕,以如聲音一般的速度飛奔著,一路直衝到天台上……

要趕上啊!



那邊廂,司徒正好來到天台上。月光正好在廣闊的天台中央聚集成一點,在月光的中央,有一名披著黑袍、戴著白色鬼面具的人站,

不……飄著。司徒看到那人沒有腳,於是驚訝得發不出聲音來。因此對方先開口問道:「司徒雅雯,汝想借吾的力量嗎?」

司徒抵住驚慌的心情,說:「你是誰?」

「吾乃掌管死亡之神。吾再問一次,汝想借吾的力量嗎?」對方再一次問道。司徒聽到對方的回答時,更加表現出慌惶的神色。拯救生命的醫護人員和引導死亡的死神本來就在道德上不合,可是說到能夠救平……司徒考慮了一陣,回話時因為害怕而抖著身體:「你說的力量真的可以救平嗎?」

「可以。」

「可以讓他立即回復健康嗎?」

「那要看汝付出的代價。」

「不論甚麼代價我也願意!請把力量借給我吧!」司徒大喊著說。

「很好,契約成立。」就在死神話畢之際,一陣強風刮起,死神的黑袍猶如吞噬一切般飛揚。當黑袍延伸到空中的月亮時,一道紅光包圍了司徒。司徒可以感到有某種力量流入自己的體內……可是,好像不對勁……

那力量與其說是充滿身體,不如說是消滅身體……

好可怕……

天台的鐵門忽地被扳開,衝進來的惠大喊道:「死神,給我停止!」
這時紅光排列出的,一段又一段的咒文構成圓形,包圍著司徒。那些咒文就像腐蝕著司徒一樣,污染對方的身體。這時死神注意到惠,便轉過身來說:「林泉惠,汝已是快死之人,仍在使用力量嗎?」

「求求你!停下來!」惠突然跪倒死神跟前,哀求道。然而對於看慣生死的死神來說,這種動作一點意思也沒有。祂一貫冷淡的語氣回答說:「吾的契約是不因外人而停下的。」

「那我用力量總可以了吧!立即停下來!」惠大喊著。聽到惠的說話時,死神沉默了,祂看著惠,感到有點不可思議。那時惠的眼中流露著極為堅定的神情。

「回答我!」惠再一次大喊道。

「……即使這會要汝之命也……」

「沒所謂!反正我本來就是快死的人了!」

「……那麼,吾將履行與汝之契約。」

死神的黑袍一揚,包圍著司徒的紅光漸漸退去。在最後一點紅光也沒落以後,死神朝惠看了最後一眼,然後祂黑色的身影便消失於無形。同一時間,惠突然腿下發軟,跌坐在地上。司徒見狀,立即搶上前來,扶住惠。

「惠!」司徒喊著對方的名字。惠大口地喘著氣,似乎極為疲累似的。她深呼吸,稍稍定穩定下來以後,對司徒說:「放心吧。我只是因為跑上來有點累而已。」

「可是……」司徒正想回話之際,惠阻止了她。

「因為時間不多,我們還是直接進入正題吧。」惠說著。這使司徒感到疑惑:為甚麼時間不多了?

「為甚麼要向死神借力量?」惠問道。

「……因為平的事……」司徒內疚地說。

「我不是說過平沒有生妳的氣嗎?」

「但是平說他想去看流星雨。」司徒低下了頭,每當她想到這樣,就會不由得責備自己。「如果不是因為我,平這個周未就可以去看流星雨了。」

「所以妳才想借死神的力量來醫治平嗎?」

「是的。」司徒回答說。

因為是我的責任。是因為我,平才失去了和家人的時間……

司徒打從心底感到內疚,但是惠這次一點也不體諒。惠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然後非常生氣地罵道:「笨蛋!不要把人的生命看得那麼輕!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另一個人的生命,這有甚麼意義啊!」

「……用自己的生命……?」司徒驚訝地說。

「妳不知道嗎?向死神借取力量的代價……」

「不,衪的確說過要付出代價,但……」

「那就是生命啊!」惠嚴肅地回答說。「妳連這麼重要的事也不知道嗎?契約者借取力量的代價就是自己的命!」

司徒聽到這裡時,整個人都傻了。的確當她答應死神時是十分地魯莽,只是她萬料不到自身要付出的竟是……直到現在,司徒才懂得害怕。

「……司徒小姐,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不要試圖去顛覆世界的定律。有些已經注定的錯,盡了力修補就可以了,勉強下去的話只是強求而已。毛小姐說過,作為一名醫護人員,妳能夠做的只是醫療,而不是掌控病者的生命。」

「可是,我……」司徒在這時也終於落下淚來。她對於自己一直以來所做的事,一直以來的自責,在這刻終於可以放開。站在拯救生命的前綫,從來不允許失敗的職務,使司徒更加強求自己走向完美。或許她一直以來都被醫護人員的責任捆綁,等待有人對自己說:即使錯了也沒關係,只要盡力就好……

即使是醫護人員,也是從失敗中學習。強求甚麼的,最終只會走向滅忙。

「放心吧。平不會怪責妳的,他的生命還長,而且流星雨也不是只有一次。」

「惠……對不起。」司徒抱歉說。這一聲「對不起」,包含了各種歉意。

「不要這樣說,我也曾經……」惠說到一半,忽地感到在胸口內湧上強烈的刺痛。猶如萬箭穿心,也猶如漸漸熔化一般,彷彿心臟自主地在強烈跳動以求取無限的痛楚。這種痛楚使得惠猛地揪住胸口,無力地倒在地上。

「惠!」司徒看到惠如此地痛苦,也只能在一旁喊著,卻幫不上一點忙。

「別……擔心,是死神……來拿借貸的……代價而已。」這時又一陣痛楚攻進惠的身體,只是這次不在心臟處,而是在肺的位置。

「這別我怎麼不擔心!」司徒驚惶地說著,忽地想到惠之前說過時間無多。

惠因為心臟的疼痛而抽蓄著,因為極度的疼痛使她眼淚也不住地湧出。那種痛楚已經超出了她能夠承擔的程度,彷彿整個胸骨下都散佈著痛楚的源頭。心臟每跳動一次,痛楚就會劇烈地侵蝕惠的意志,想要呼吸,可是一抽動,刺動就立即反撲,使她抽不到一絲空氣。

惠因為痛楚而低聲嘶叫著。司徒則只有抖著手,拿起對講機,向人求救。

這時,因為極度的痛苦,使惠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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