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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情 >
< 第 58 集--未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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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是崩潰了,徹底的崩潰了。
曦臣……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還會繼續喜歡我嗎?
我會和妳一起死。
那我呢?
還有繼續活下去的理由嗎?
曦臣……
我像是六神無主卻空有一個軀體的空殼一般,徘徊在校門口。
不久後,一個陌生的男孩在我面前停下機車,並不加思索的把安全帽遞到我面前,催促我快點上車,畢竟時間連一秒都不能拖延。
我並不好奇他是怎麼認出我來的,因為失魂落魄並站在校門口的狼狽女孩,我想大概就只有我了。
這路途,比想像中更煎熬、更漫長。
這感覺就像是要服法的死囚,因為終點進了而漸漸失去站起來的勇氣。
馬偕醫院到了之後,這男孩隨意找了個車位將機車安置好,但是我就是站在原地,怎麼也不肯向前走一步。
就算斥責我不敢面對現實也無所謂,因為是不是只要永遠被現實蒙在鼓裡,就不用害怕會失去?
而那男孩因為我的私心而亂了方寸,慌亂的抓起我的手腕直接往醫院裡面走去。
我想現實終究會終結我的逃避。
等我到了病房門口,我發現房門並沒有關上,而裡頭傳出了些嘈雜聲。
「等一下!一定要換紗布嗎?我不敢想像把黏在我傷口上的紗布拔下來會有多痛!」是柳曦臣的聲音?
「一定!醫生有交代!等你醒過來之後要再換一次藥,還有等一下要推你去照X光,等結果出爐確定你沒事才能讓你辦出院!」
「可是我真的沒事啊!相信我!我女朋友快下課了,我要趕快去接她!」柳曦臣說完之後準備起身要走,剛好跟站在房門口的我四目相交。
「霏霏?!」他嚇到臉色鐵青、兩眼發直,只差沒跳起來。
「……」而此時的我因為同時接收到太多外來情緒的影響,我的大腦已經徹底打了個死結,完全做不出半點反應。
「喂!你腦袋有問題呀!你幹嘛把我女朋友帶來?我就是不想被她看到我這副狼狽樣!」
「反正遲早會看到啊,你以為你能瞞多久!也不想想剛剛是誰摔車摔到不醒人是?我還想說你掛了,準備帶她來見你最後一面!不感謝我就算了,簡直是狗咬呂洞賓!」那男孩滿臉不屑的說著,但依舊難掩歡心也同時鬆了一口氣。
「我呸!少詛咒我!我還要再活一百年!」
「Good for you!那還真是禍害遺千年!」
我想他們是忘記我的存在了,看到柳曦臣依舊神采飛揚、笑容燦爛依舊,只不過身上多了些皮肉傷。
而那種緊繃的情緒在一瞬間放鬆,是會讓人突然之間變的完全使不上力。我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已哭到紅腫的眼眶中再度溢出滿滿的淚。
「霏霏--」柳曦臣已經顧不了全身是傷的疼痛感,用飛快的速度將我一把扶起。
「……還好不是真的……」
「嗯……?」柳曦臣替我撥開了覆蓋在臉頰上的幾撮亂髮後抬起我的面容與我深情對望。
「還好這一切都不是真的──要是你死了……你要我怎麼辦嘛……」
「你說你會永遠愛我,你說你永遠不會離開我,你說你永遠都要照顧我,你怎麼可以讓我這麼無助?」我哭喊著,淚水灑落在醫院那灰白色調的長廊上。
柳曦臣眼眶頓時泛紅,趕緊把我包圍在懷中。這力道扎扎實實的述說著他有多麼不捨我流淚。
「霏霏,小公主,讓妳擔心了!」
三十七度體溫觸感依舊,只是身上多了些刺鼻的藥水味,但這兩件證據就足以證明剛剛我只是做了一場很可怕的惡夢。
死神並沒有把我的柳曦臣帶走。
這悲慟的內心戲就到這裡畫下句點。
因為這該死的柳曦臣光安慰我就花了整整兩個小時,而這兩個小時正好X光片結果也出爐了,只是單純皮肉之傷,無傷大雅,所以可以出院了。
至於為什麼柳曦臣會沒有事先通知我一聲就直接回台北找我?
因為聽他的說詞是我一個多禮拜後的生日當天,他因為正好碰上了要緊的事而無法抽身,所以爲了彌補對我的虧欠,他這個禮拜準備給我驚喜,讓我提前老個幾天。
但是這生日對我來說,真的已經毫無意義了。要是他因為要陪我過生日而發生不測,我想只要每年一到這煎熬的一天,我的心就會再度揪緊一次。
而因為實在不放心左手及左腳有大面積擦傷的他還要騎車載我回家,所以我自告奮勇的說我來載他回家。
但我也不知道我的那張駕照到底是為了要證明什麼?因為我的技術簡直讓人不敢恭維,一路上雖屏氣凝神、戰戰兢兢,甚至有好幾次停紅綠燈起步時差點重心不穩往旁邊倒,每次都是柳曦臣那隻尚稱健在的右腳來幫我撐場面……
只是後知後覺的我發現到本來騎在我附近的機車慢慢的離我越來越遠。我想他們大概真的以為我是個危險駕駛吧?
我跟柳曦臣見狀之後,只是尷尬的給彼此一個淺淺的微笑。
我一路搖搖晃晃的依照柳曦臣的指示來到家裡附近的亞尼克蛋糕店買了一個八吋蛋糕,最後平安的回到了家門口。
「真是老天保佑!我想等等我們應該要去廟裡拜一拜,好好感謝神明的大恩大德!」柳曦臣在我停下車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趕緊跳下車來,裝腔作勢還加動作。
「真是委屈你了,我想你應該自己走路回來……」我真是很想問問老天,這個渾蛋東西到底把我的體貼當作是什麼了?
也許是可以隨意丟進垃圾桶的一張紙屑。
從後方突如其來的一個環抱,把我鋼硬的態度一瞬間瓦解。
「小公主長大了,我都不知道。謝謝妳今天爲我做的一切,我想這是我最後一次讓妳心碎。」
在這微妙的氣氛之下,我們很自然的接吻了。
原來,達成幸福的條件就這麼的少。
因為它只需要短短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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