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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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 集--未完結 >
  輸入集數 6/9
5/30/2005 10:52:33 AM
非無題
 

(6) 有小偷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畫面,然而近來連續發生種種事件,也讓這個畫面變得見怪不怪:一個幽暗的小店內、兩個陌生的不速之客,四處張望店內凌亂斜置的古董和佈滿塵灰的幾幅國畫,然而背景卻傳來陣陣動感的流行音樂。
 
『…噹噹噹…非跌電台…電死你不償命…非跌點播網…』
 
「糟了!居然忘記把收音機給關掉,這不是擺明了告訴他們這裡還有人嗎?」
 
  S忍不住在心裡面大聲咒罵自己的粗心。然而幾乎就是在同時,那個陌生人轉過身來向S的方向看過去,嚇得讓S反射性的往裡面的方向縮,但一經這麼一個突然的動作,『砰!』的一聲,躲在原本就已經十分狹窄的角落的S猛然一頭撞上身後老舊的五斗櫃,櫃子的把手不偏不倚的正中她的後腦勺。「嗚…」S感到自己眼淚直流,就算已經痛到發不出任何聲音,對方也已經從剛剛的騷動中發現到她的存在。
 
「是誰在那裡?」陌生人朝著S的方向喊話,但S還是不敢吭聲。
 
「…老的還是小的?」
 
  啊?她知道這句分別指的是她自己和老叔公,該怎麼辦?就在S還在掙扎的時候,另一個聲音卻先開口了。
 
『有小偷是嗎?』
 
  這是什麼話?S頓時感到五臟六腑內的怒火全都熊熊燃燒起來,這個有著好聽音色的陌生人影,口氣居然這麼的不客氣,甚至可以說是狂妄,嚴然一副他才是這家小店(雖不起眼,也算是個店)的主人似的。想到這裡,基於一種維護自己受創的自尊的勇氣,S氣的筆直的站了起來:「你說什…」『砰!』「嗚嗚…」,她還沒來得及提出自己的抗議,頭倒是先撞上五斗櫃上方的架子。不消說,架子上零零落落的畫卷就應聲『轟然』悉數跌落,「哎唷…咳咳…」S不但被畫卷砸得頭痛欲裂,也把她的頭髮再染上一層灰濛濛的色彩。
 
『喔,現形了。』另一個陌生的聲音見狀再追加一句,字字簡潔有力卻刀刀見血,但是S已經痛的沒辦法再跟他爭辯了;她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對方的長相,除了朦朧的淚眼遮住了視線,還有遲遲揮之不去的塵灰相伴。
 
「咳,」力求形象的S刻意清了一下自己的喉嚨,接著問:「請問客人您是要來裱畫的呢?還是要來買字畫的?我們這家店是這附近價錢算得最公道的喔!」
 
  為了表現自己是『名裱褙行』正式雇員(雖然明明就想辭職)的正當身分,S卯足全力擺出這輩子以來(包括在這『名裱褙行』之前亦從未出現過的)最專業的店員職業笑容,大大的向兩個陌生的不速之客鞠了一個標準日式九十度的大弧度歡迎躬勢,她刻意忽略那個早先就已經碰過面的奇怪老外(S心裡十分明白,這種態度和先前外國人獨自造訪時那種漫不經心的隨性有多大的差異),開始試著列舉展示『名裱褙行』內僅有的幾件還撐的上檯面的書畫作品,並進行推銷:
 
  「這幅畫…呃…」她發現自己接不下去了。這幅是什麼?(我哪知道啊?S心裡在滴血)這是真品?還是仿作?若是仿作的畫,又是仿哪個朝代?哪個作家的?中國山水畫的型式都差不多,何況S根本對水墨畫沒有什麼興趣,更別說是研究了!她試著努力從口中蹦出一兩個字,卻怎麼也吐不出來,偏偏此時這兩個陌生的人完全沒有要接話的打算,像是:『嗯,不過其實我覺得可能是哪個朝代的畫作…』等等云云,這樣她就可以順著附和說:「對啊…」然後呼攏交代過去。但他們卻就只是靜靜盯著,像是正在看一齣鬧劇似的,S尤其相當介意陌生人旁邊另一個人那冰冷的眼神。這真是太荒謬了!S忍不住在心裡納悶著,明明不速之客是他們,為何反而是自己要感到心虛和困窘啊?小店陷入一種無人應答的沉默尷尬,而背景依舊傳然陣陣發自收音機裡正在播放流行之音。
 
『…噹噹噹…非跌電死你不償命…接下來為您所點播的是…』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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