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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理 >
< 第 8 集--未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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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綁架
刑警隊裡,劉老刑警的電話鈴響。
「劉老,暫時還看不出他們跟多年前的命案有關,但可以確定趙家和黑道還有來往,不過,只限於趙大勝本人和他家老二,趙智強,其他人似乎都沒接觸。老大趙鈞毅,他的心裡大概猜得到,但他完全沒有參與。另外,好像有一股新勢力正在形成,趙孫兩家似乎都受到了威脅。說不定,這新勢力會幫我們一個大忙,讓趙孫他們自行露出狐狸尾巴來。對了,上回拜託您的,不知結果如何?」
劉老刑警答,「調查的結果,那兩個人的背景都符合你的資料,沒有看到什麼問題。為什麼你特別關心他們?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嗎?」
「沒什麼?只是我們幹警探的直覺,那以後再說,謝謝您啦。」
※ ※ ※
辦公室裡的冷氣很強,太強了,愛漂亮的小姐不得不披上外套,而老王卻滿臉汗珠地敲著會議室。
趙鈞毅正在裡面開會,聽到敲門的聲音,他的眉頭皺了起來。不一會兒,營業課長走出來開門,臉色很難看,粗聲說,「老王,秘書沒有跟你說,我們正在開會嗎?」
「我知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必須馬上--跟總經理講話!很重要的事,很重要。」老王說的結結巴巴,一再鞠躬道歉。
營業課長用懷疑的眼光瞪老王一眼,放聲道,「最好是真得很重要!」說完,他轉身走了進去。
不久,趙鈞毅走了出來,會議被中途打斷,他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老王在趙鈞毅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趙鈞毅臉色遽變,大聲問,「什麼?」
老王狀似惶恐,又在趙鈞毅的耳邊重複說了一遍,他遞給了趙鈞毅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
『你們趙家報應的日子到了。 黑天使。』
趙鈞毅的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隔了半晌,他深吸一口氣,對老王說,「去找鍾正豪來,你們到我的辦公室等我。」然後,他回頭走進會議室,把會議交給營業經理主持。很匆忙地,他快步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鍾正豪看到趙鈞毅出現,馬上站了起來問,「趙大哥,有什麼急事?」
「小筑在學校被綁架了。」趙鈞毅沉聲答。
鍾正豪聞言一愣,但他立刻冷靜下來,轉頭看著老王,開始詢問有關小筑被綁架的情況。老王一面流汗,一面回答,神情非常自責。他說,有兩個中等身材的年輕人,在小筑走出小門時,抱走了小筑,兩個人坐上一輛外國廠牌的轎車,呼嘯而去。不過,老王來不及看清楚該車的車牌,只在地上撿到那張聲言報復的紙條。
趙鈞毅在旁聽著,一言不發。
「對不起,少爺,如果我早到幾分鐘,守在校門口就好。」老王接連道歉,臉色死灰。
「沒你的事,誰也不會想到歹徒敢明目張膽地白天綁架。」趙鈞毅安慰老王,回頭看著鍾正豪說,「正豪,這件事先不要說出去,我暫時不想讓欣茹知道。你和我先回去找我爸爸,再作決定。」
「我知道。」鍾正豪點頭。
於是,趙鈞毅放下了所有的公事,立刻趕回家裡。在途中,欣茹打了老王的手機,老王說的吞吞吐吐的。趙鈞毅趕緊搶過了他的手機說,「欣茹,我馬上回家,妳等我。」
「小筑怎麼跑到你的辦公室?怎麼沒有事先讓我知道?」欣茹以為老王載著小筑去找趙鈞毅,不覺對著他抱怨。
「對不起,欣茹,我馬上回去。」
※ ※ ※
回到家時,趙大勝已在書房等趙鈞毅。趙大勝的臉色有點嚴肅,趙鈞毅坐在斜對面,他的表情忐忑不安。
「鈞毅,沒有想到事情發生的這麼快!我本來要等你弟弟回來才一起跟你們說的。小筑被綁架,很可能是仇家的預謀。」
趙鈞毅睜大眼睛看著趙大勝,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他們家竟然會有仇家存在!
「鈞毅,你應該知道錢叔叔在黑道上,對吧?」
趙鈞毅點頭。
趙大勝看著牆壁上的古字畫,緩慢地說,「這些年來,我們一直靠著錢叔叔幫忙,因為爸爸在很多年前,作了一件事,對不起去世的張伯伯,但爸爸是為了救你們兄妹三人,而且爸爸也是被出賣的。當時,你們被爸爸以前的幫會所掌握,他們要張伯伯交出一份軍火採購名單,但張伯伯不肯,他覺得如果交了出去,就失去了籌碼,恐怕被幫會圍剿。」
趙大勝嘆了一口氣,「我和孫叔叔為了自己的孩子,兩個人一起遊說張伯伯,而且我們偷偷開放了門戶,那時我們認為,如果張伯伯不答應,幫會就派弟兄來強制執行,你們這些孩子才可以保全生命。誰知道,幫會的弟兄還沒有到,我們就被暗算了。等幫會的弟兄趕到時,我們全部被槍殺,只有我,孫叔叔,和張伯伯的小女兒,重傷不死。但後來,這小女孩也死了。這麼久了,錢叔叔一直幫著我們在找這個幕後的兇手,但始終沒有任何線索。孫叔叔和我都覺得對不起張伯伯,等於是我們間接害死他的。當時,我們如果事先跟他商量,說不定不會有那個慘案。」
「唉,但我不懂,」趙大勝的臉色更加沉重了,「為什麼過了十幾年,這個兇手又回來找我們?敵暗我明,實在難以防備。這也是為什麼我會在掃墓時決定,回來告訴你這件事。以前有關錢叔叔和道上的事,都是你弟弟一個人知道,因為你的心比較軟,我從小就沒有讓你接觸這類的事。沒想到,遲了一步,來不及讓你多作防備。」
趙鈞毅站了起來,走到窗前,又走回來,面露悲戚地說,「爸,你怎麼不早一點讓我知道?家裡最近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你為什麼還要瞞著我?小筑不見了,我要怎麼告訴欣茹?」
「他們要我帶贖金去,我想,他們大概是要我和錢。明天我就去贖小筑回來,你不必擔心。」
「他們已經來勒索了?爸,我不能讓你去,你的行動不方便,萬一發生意外,很難應變。要去,我自己去帶小筑回來。」
「你不行,你根本沒有經驗,唉,如果你弟弟沒有受傷就好了。」
「爸,無論如何,我不能讓你去。我會找智強商量的,看看他有沒有其他辦法。」
趙大勝看了兒子一眼,「好吧。」
趙鈞毅離開書房後,萬鳳姿才進去書房陪趙大勝。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幫助自己的男人,卻不干涉男人,尤其是碰到自己不懂的或無力處理的事情。
等在書房外的鍾正豪,看到趙鈞毅走出來時,急著問,「趙大哥,董事長怎麼說?」
趙鈞毅沉吟,「事情比我想像的還要複雜還要嚴重。」
「什麼事?」
「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我處理好以後再告訴你。」
「趙大哥,我們都已經兄弟相稱了,有什麼事我不能幫忙的嗎?」
隔了好幾秒鐘,趙鈞毅都沒有說話,後來,他握著鍾正豪的肩。
「正豪,」趙鈞毅注視著他,「我答應過你,不找你替我尋仇報怨。這件事卻是有關於仇怨。」
「難道你們家有仇人?」
「這是十幾年前的事了,詳細的情形我現在不便告訴你。我只能說,很可能是以前的仇人找上門了。」
「對方怎麼說?」
「他們要求贖金,我想我代替我爸爸帶贖金去贖人。」
「趙大哥,贖金讓我帶去。」
「我想不行,他們本來要求我爸爸去的,我怕如果由外人去,可能會節外生枝。」
「不過你去,我很不放心。」
「正豪,我知道你是個好朋友好弟兄,但,我不能冒這個險,萬一小筑因此發生意外,我一定不能原諒自己,欣茹也一定會很傷心。」
「那麼,大嫂那邊,你準備怎麼說?小筑被綁架的事,總得讓她知道。」
「我要想一想再跟她說,至少我不想告訴她有關仇家的事,免得她過分擔心。」
「趙大哥,我還是很不放心你自己一個人去。」
「正豪,謝謝你。」趙鈞毅苦笑搖頭,拍拍鍾正豪的肩膀。
※ ※ ※
鍾正豪在自己的房裡,正在思考著趙家最近發生的事情,有人敲了門。(這麼晚了,誰?)
開了門,欣茹滿臉憂容地走了進來。
「學姊,妳?」鍾正豪面有疑問。(欣茹怎麼來了?難道不怕別人誤會?)
「鈞毅知道我來找你,正豪。」
看見欣茹憂愁的樣子,她似乎在突然變得非常的憔悴,鍾正豪很想擁她入懷憐惜她,但,鍾正豪強迫自己轉身,不要繼續面對欣茹,然後側側轉身回來,出言安慰她,「不會有事的,學姊。」
「正豪,我很擔心。」欣茹的憂容有增無減。
「學姊,」鍾正豪深深呼出一口氣,問,「你很愛趙大哥?」
「嗯,他對我很好,當時我媽媽的生命也是他挽救的。」
(哦!) 半晌。
鍾正豪說,「學姊,妳放心,我會保護他們的。萬一--」他停頓。「萬一小筑和趙大哥之間必須有所選擇,妳要我先救誰?」
「我不知道,」欣茹搖頭,再搖頭,「我無法選擇,你不能叫我選擇。」
「我明白。」鍾正豪點頭,他遲疑後又問,「學姊,如果換成是我被綁架,妳會--」他搖頭,中斷了自己的話,口氣一轉說,「沒什麼。學姊,你放心,我會盡全力保護他們的。」
欣茹並未追問鍾正豪沒有說完的話,只輕聲說,「謝謝你,正豪。」在她的眼裡有著千言萬語,在她的心裡說,(如果你被綁架,我會用自己的生命換你回來的。)
※ ※ ※
生命可以贖回嗎?或者問,愛情可以贖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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