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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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 集--未完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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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1/2015 4:09:12 AM
非無題
附註:「那個、那個…」
 

(9)「那個、那個…」

斗大的海報上,激勵振奮的標題正吶喊著:

【有夢,就要去追!】

某某文教基金會獎勵青年企劃,總獎金兩百萬元,最高獎金十萬元!

『喔,有夢就要去追喔?』

S死氣沉沉地吸了一口特大杯的超甜少冰百香紅茶後,接著嘆了氣說:

『那如果是惡夢呢?』

是惡夢,就要逃。

S上次告訴自己這句話是大學入學考試落榜的時候,具體而言,她也沒有認真的選填志願,就一如她考試的時候沒有認真的選填答案一樣,左邊塗一下,右邊塗兩下,最後中間再塗三下,一格又一格,不斷地重複這個循環模式,直到格子被填滿為止,沒有其他思考。

這次,垂下頭,又對自己講了一次,扭頭轉身離開郵局旁邊的提款機,連同提款機旁邊的海報一併無視掉。

但是,她無法無視籠罩在眼前兩片碩大的烏雲緩緩近逼,不,說不定個子再渺小個35公分就可以了,記得規定是120公分以下可以免費,不知道現在還是不是。

一名年輕警察與“名裱褙行的小老闆”就站在她的面前。

『有吧?金額對吧?還有其他問題嗎?』年輕警察問。

『沒錯。沒錯。沒錯…不不,沒有。』她倉促的回答,加上一抹乾笑。

『沒事的話,就這樣,別再來煩了。我們也很忙的。』年輕警察說完,轉身就走了,走到對面馬路,隨即敏銳地吹了一下哨子,攔下一輛頭戴黑色凱蒂貓安全帽的機車騎士。

『嗶!那個、那個…你你你,還看,就是你,紅燈了還想閃…』

年輕警察開罰單的速度比他走路的速度還快。

她被這神奇的畫面吸引住一秒,隨後一分鐘,她一直盯著警察開單的畫面,逃避現實。

『看什麼看?沒看過警察開單吼?大驚小怪。』

S在意識到小老闆正盯著她的同時,隨即胡亂開口。

『你剛剛不是已經確認過沒有問題了嗎?』小老闆面無表情。

『是是是是又怎樣?』S說的支支吾吾地,她早先明明大聲疾呼要辭職、要薪水,這下全都有了回應,理應大肆慶祝的,只是時間好死不死,先前這麼一拖延,累積的薪水全都原封不動地轉移到累積欠繳房租的房東帳戶裡,一來一往,悉數歸零。S正面臨生計難題,原本要講好另一個臨時工讀的缺,也因為這麼一拖延,成為泡影。

『沒事的話,那就再見了。』小老闆轉身。

『等一下!』S用比剛剛年輕警察開單更快速的動作,一把拉住小老闆。

『什麼?』小老闆愣了一下。沒想到眼前這小女子的手勁還挺強的,竟然一把就把一個成年男子緊拉住不放。

『你確定沒有什麼問題嗎?』S有點慌亂地問,
『比方說那個、那個…』

她想說的是警方的調查已經結束了嗎?沒有人有覺得奇怪的地方嗎?擺在眼前的事實是,一個看似莫名其妙的懸案,以及一個漠不關心的繼承人。她一方面止不住好奇,另一個強烈的動機是,她需要再延一個月也好,至少撐到新的打工工作到手之前,她還不能就這麼離開這份工作。

『那個是哪個?』小老闆低頭盯了一下S緊掐住的手臂,S趕緊放開。

『那個、那個就是那個…呃…老…不對,王顧問呢?我要不要跟他打個招呼?』她自己說完都覺得這一切也未免太矯情了,喪氣的垂頭,完蛋了。

『等一下。』小老闆的手機應聲響起,他轉過身接起電話。

『你說什麼?老叔公他?怎麼會?不可能的!』小老闆原先面無表情的臉色變得非常的「驚恐」,這轉變讓S感到不可思議,直到這一刻為止,眼前那位冷漠的小老闆,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突然有了情緒與感情。

『簡直像換了一個人似的…』S又猛然想起,好像有這麼一個感覺,也有那麼一個人,明明是同一個人,卻又好像換了另一個人似的,那個、那個…

『那個、那個…老叔公?』S感到不解的問。

『抱歉我沒時間,王顧問出事了。』小老闆匆匆攔了一輛計程車,揚長而去。

『那個、那個…』S心頭正在淌血,一陣風吹起,落葉飄過眼前,她還沒來的及真正問的是:你們還缺不缺工讀生?

她轉身又看到提款機旁的海報,充滿了陽光、勵志、熱血。

【有夢,就要去追!】

S死氣沉沉地,把特大杯的超甜少冰百香紅茶剩下的全部吸乾,嘆了氣說:

『那如果是惡夢呢?』

by 雒 2015/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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