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又醉。妳懷疑我是否真的醉了。文人不喝酒的,我說;因為醉時的心情是酒精勾引靈魂而慾望出來的字句,是文人就不該那樣輕浮,是詩人不會那樣謹慎。酒盡,我的視線落在妳斟酒的指間,心悸了一下。妳笑,問說,那你寫的是什麼?我醉,答說,我寫的是我們感染的寂寞。我不寂寞。妳說。我知道,所以我的寂寞是兩個人次方以上份量。我乾掉妳新斟的酒。我不是文人不是詩人,不是為了寫風寫雨為了寫敘寂寞而醉在夢中。那為何詩人寫風寫雨寫酒寫醉寫傷寫愁?妳問。我笑,粗人才喝得了那麼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