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０３年一月，一月，好讓人期待，好振奮人心。
那年的冬天，台灣好溫暖，心結冰了，我怎麼把上海的冬天帶回來了？


『姐姐，你在做什麼？』那是第一次姐妹兩個一起搭飛機。
『看書。』姐姐瞄了一眼妹妹。
『什麼書啊？』妹妹很想跟姐姐聊天。
『自己看。　』姐姐將書皮往上翻。
『為什麼每次我跟你講話，你都那麼冷淡阿？　』妹妹急了。
『、、、不是每個人都像妳一樣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好不好！』姐姐開始，發飆。
『？』妹妹不語。
『妳真的很幸福你知不知道？你爸你媽跟你哥有多愛妳妳知道嗎？我真的不想跟妳吵，因為我根本吵不贏妳、、、。』姐姐開始把所有的不滿都說出來。
『嗚。』妹妹哭了，什麼都沒說，沒有解釋，沒有反駁，一方面姐姐說的都對，一方面疑惑，現在吵架的人是誰？什麼都沒說的人是誰？


到現在，妹妹還是不知道，四年前到底怎麼了？


三年半後，徹底翻臉。

『妳那天臉那麼臭很不對你知不知道？』在上微積分，姐姐忍不住指責。
『我知道阿，可是我要考口譯，很緊張，笑不出來。』妹妹解釋。
『妳跟我弟一樣，每次都講不聽、、、。』又一次，姐姐好像忍了很久，爆發了，把所有幾年來不能忍受的事情都說出來。
『、、、。』又一次，妹妹無語。

鬧翻了。
妹妹每天哭，英美文學課，忍不住，想和姐姐和好。

『姐，我知道我很任性，我知道我很不好，但是，不管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讓你難過，我都不是故意的，對不起，不管怎樣，我們都是表姐妹，我很愛妳。』妹妹不會說，傳紙條想示好。
『不要跟我說什麼妳愛我，　很　噁　心！！！』姐姐很激動，字跡潦草、斗大。

沒有成功。
妹妹還是每天哭，妹妹不想上數學課，妹妹開始恨姐姐，姐姐怎麼可以每天笑呵呵，姐姐故意換座位，不想跟妹妹坐，妹妹更難過。

『對不起，我會改的。』第二次對不起。
『對不起，我會變好的。』第三次。
『對不起，我愛妳是真的。』最後一次。


到現在，姐姐妹妹還是形同陌路。


我知道，你永遠不明白，但是，我是真的真的很愛妳，我很恨妳，因為我很愛妳，我很痛苦，被我心地善良的姐姐討厭成這樣，被那麼好的人討厭，我痛苦，是不是我就這麼糟？很多事情我沒有跟妳說，因為都過去了，妳對我的不滿，全部告訴我了，我也盡力彌補、解釋，我想，妳已經鐵了心，曾經你是這麼的心軟啊！不是，不是我們都不愛對方，不是我們都不好，只是我們太不一樣；你太文靜沉默，我太活潑高調；你心思太細膩感覺太敏感，我太粗線條少根筋；你太忍氣吞聲，我總是喜怒哀樂通通表現出來；妳沒自信，我看起來很有自信；妳總是在照顧人，我總是被照顧，等等。

我多麼希望，總有一天，我的改變，能夠讓你原諒我。


但是，我沒有想到，你的心已經關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