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我,槍彈貫穿頭顱的剎那,嘴邊還留有你的溫度。或許,我只有在詩句裡纔能永恆,而每個蠕動的諾言,都是焦慮的獨白,想必那時,你早已召喚了新的遊戲。其實,別吵醒那堆癱瘓的細明體,它們喜歡躱進稿紙捉迷藏、溜滑梯,像孩子一樣,這些就是我愛哭泣的詩。 默忘我,就讓表情與臉色繼續殘缺,我是株虛擬的仙人掌,夏天的驟雨像過動兒。既然,你不願獨占滿城風景,乾脆炸開整座廢棄的碉堡,此後我便躺下,請你替乾燥的臉皮打光,來吧,反正就這一枚頸部的地球,剖開了,熔岩是黏人的月光渣。 這首詩預言我的死亡,早衰的軀體一旦進化就喪失聽覺,退化則喪失視覺。他們糾纏了月餘底片幾乎曝光,而我必須躲在空格與標點裡,找自焚的節奏。這首詩宣判我的死亡,人悲傷久了就成了古董;海孤獨久了就容易乾涸,末望我,是今晚鮮血的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