蓊蓊鬱鬱,一環一圈圍繞。背著槍,踏雜草。拿鐮刀,展荊棘。像初拔的嫩草─────俐落。碰見第一頭獅子,舉起槍,透鏡望去,一頭傾頹的獅子,我拌著一頭傾頹、無力的獅子,不知道走了多久。獅子再也受不了落盡翠綠的森林,於是踐起塵土,揚長而去。這也許是無可宣告的寂寞。若干年後,碰見第二頭獅子,一頭會說人話的獅子,拿起槍,扣住板機,空氣凝結板機瞬間聲響,清脆─────────非撞針與子彈交媾的聲響。她神情凝重而冷肅。我看見,卻聽不見。望著我,呢喃著。我拌著一頭會說人話的獅子?她早已踐起塵土,弄得我滿臉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