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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13 上午 10:28:59
< 創作練習-- 火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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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獨自走在空蕩蕩的大街,商店關門,小販收攤,與早晨的熱鬧形強烈的對比。「媽媽,我要吃肉!」聽見鄰居小孩的叫喚聲,他們正在吃火鍋,我猛然地想起今天是除夕夜,曾幾何時,我也如此親密的呼喚母親;曾幾何時,那熱氣直冒的小火爐,也用溫馨與歡樂圍繞我們。輕嘆口氣,打開門,走入屋子的一角,讓不斷湧出的寂寞,親吻我。 以前,我的家庭是如此美滿,沒有絲毫的瑕疵。父親是辛勤的上班族,母親則是稱職的家庭主婦,雖然不很富有,生活也很忙碌,但家庭美滿、快樂。除夕夜時,全家圍繞在紅色小火爐旁,火鍋裡煮著是對彼此的愛,不斷溢出的是幸福與快樂,不到十五坪的小房子充滿著歡笑,那天倫遠超於紙筆的描寫、作家的修飾。 直到父親升上了總經理,家裡開始有錢,房子越換越大,食物越來越奢華,享盡物質上的滿足,卻失去原本的快樂。父、母親分房,我問他們,他們卻答房子大,房間多,所以才分房;往年的除夕火鍋,被高級餐廳取代,或許他們根本看不上這種東西。歡笑不再,變質的親情,多了空間,少了言語;多了財富,少了接觸,這就是辛苦大半輩子的追求?
五年前的除夕夜,我離開了家。
留了張紙條說明原委,受不了冷漠的我決定離開。回到這間小房子,想當初,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使它免除賣掉的命運。真諷刺,以前我的願望是長大賺錢換大房子,現在的願望卻是回到童年,吃著火鍋,聊聊生活瑣事。五年來,每年除夕夜都是一碗泡麵,和一個許願,在華燈初上時,先把泡麵泡好,許個願望,等到十二點,如果願望沒實現再把泡麵吃掉。當然,我的願望始終落空,吃著泡麵,總感覺越吃越鹹,鹽分過量的湯,我一飲則盡,憂傷大口大口的沁入,那失落,遠超於朋友的背叛,戀人的分離。
看著時鐘,十二點了,準備掀開泡麵時,門鈴突然響起,打開門,門外的兩人,穿著夜市三百元的衣服,沒有化妝、沒有古龍水,就像個上班族與家庭主婦。
「一起吃火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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