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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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urk
1/12/2007 8:51:51 PM
< 散文.抒情.單篇 >
那片天空,藍的很陌生。  
附註:國文作業,散文創作。
 

下雨的這一天,路上灰濛濛的,憂鬱了這個城市、這個街道。當第一絲雨滴開始落下,當行人開始慢慢撐起雨傘,我卻忘了放在提包中沉寂好些天的折傘。只是恰好心血來潮,我佇在原地,沒有慌忙的跑離這場雨,伸出手接住了其中一滴雨珠,然後順勢仰望了天空,那景色卻被雨水模糊掉。我才發現,我已經好久不曾看過這片天空,好久。

像個傻子,我呆呆的站在這條街道中央,無視了這個城市的忙碌和冷漠。身旁的行人不斷轉換,不變的是彼此都淡漠了之間其實相近的距離。看著他們走往的方向,偏著頭我有些迷惑,似乎,在我未曾察覺的時候,這裡早已成為單向道,所以,即使人們習慣了冷淡,還是都走向了同一個終點。

這個城市太炫目,五顏六色地讓我迷失了方向,兜著圈,於是我盲目的跟從了人潮,隨著他們走向那個相同的終點。城市在快速旋轉,時間的緊湊逼使了我加快腳步,一個踉蹌,再快步追上。就這樣,我再也不曾分神看看這條街道以外的小巷。閉上眼,耳邊彷彿響起時間滴答流轉的聲音,細微地、小小地,忙碌的我們便沒有發覺,它悄悄抽離了方位。但它未罷休,所以秒針開始一圈又一圈畫著完美的圓,畫出一條看似最完美的路線放在我們面前,不自覺,我們開始交疊彼此的方向,偶爾肩擦過肩,我們並未珍惜那瞬間所獲得的溫度,然後即使偶而感覺到了熟悉,卻還是被這城市交織出的假象矇騙,左邊、右邊,右轉、左轉,創造了以為不同的路線,而沒有發覺其實大家踩著一樣的腳步。

睜開眼,我希冀看見迷失前那該是我的方向,但這場雨還沒有停止的打算,冰冷的水珠不留情地打上我的臉龐,只能微瞇著眼,才奢求似地看見模糊的景象。

邁開腳步,一股突然地執著,我堅持狠狠淋完這場雨,即使我想起了那把粉紫色的小傘。我避開了人群,隨意闖入一條巷弄,彷彿像被一道無形牆隔開的兩個空間,我瞬間聽見雨滴聲,只聽得見它了。才第一次不是從國文課本,而是在現實中找到,一種靜謐的氛圍。高跟鞋踩在木板地上,清脆地很好聽,但卻不是該屬於這裡的旋律。隨意進了家裝潢很暖意的鞋店,換上似乎許久不再穿過的布鞋,才找回好久好久以前存在的我。

透過窗,微微的暖光折射了進來,原先灰濛而模糊的景象被豐富了起來。結完帳,我走出大門,那把粉紫色小傘被我刻意遺棄在店門口。

這場雨終於是停了。抬起頭,我看見了這片被我遺忘好久的顏色,然後發現,它湛藍的方式已和我記憶中的不同。

才想起,我已經好久不曾看過,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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