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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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2006 7:11:11 PM
< 散文.抒情.單篇 >
其實我是愛你的
 


  其實我是愛你的,我願意這麼相信著。


  看著你的側臉,視線也許落在遠方哪個不知名的點,在難得溫暖的午後,你談論著上星期的那場音樂會,我的思緒卻穿透我所能看見的你;掌心傳來的溫度,緊握著的左手,我是那樣依存著卻也是那樣感到寂寞,越是貼近越是真實讓人不得不碰觸那個我所極力想忽略的部分。突然有一陣風,我的長髮隨著風的方向飄動著,你輕輕的順了我的頭髮,我慢慢的揚起嘴角,看著你的鎖骨,我也只能那樣的微笑著,始終是不敢望進你的雙眼,也許是害怕被你看穿些什麼;將你的手握緊了些,我開始揣想會不會連這樣輕輕的風也能夠動搖我自以為是的堅定,我只是想這樣握著你的手,我也只是想這樣看著你輕輕的微笑,但我並不愛你,其實我一直是很清楚的,而正因為是那樣的清楚,更讓人顯得搖擺不安。


  怎麼也放不開你的手,在看似沒有盡頭的走廊上,我們影子被拖曳的長長的,交疊的兩隻手,兩個個體彷彿奇異般的以這樣的姿態融合在一塊,我始終害怕著,也許會有一天,這樣相互依存的我們,終究會分化為你和我這樣毫無相干的個體,或許也只是讓彼此回到最初的起點,並沒有什麼會一直持續下去的,但我仍是那樣希望著的;頭輕輕靠在你的肩膀上,突然回憶起第一次你牽起我的手的畫面,那是一個陰灰色的星期四,我們並肩走在喧鬧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你和我這樣的兩個人,只是那熙熙攘攘之中的一小點,突然間你拉起了我的右手,你的體溫在那個時刻對我而言顯得格外真實,你的視線依然是落在前方,我仰起了頭也只能夠看著你的側臉,也許從一開始我就明白,我只是渴望這樣踏實的溫度,也許從一開始我就這麼明白的知道了。


  陽光灑在我的臉上我的身上,你的味道隱約繞在鼻尖,混著陽光的味道,我閉起雙眼,感受我們極緩慢的移動,稀稀落落的人聲,我的耳畔卻只聽的清楚你所說的每一個字句,你的呼吸,又或許夾雜著你的心跳聲;總是那樣確切的知道你的存在,於是我也更加清楚的感到我的自私,縱使我只能給你那樣的微笑,但我仍舊是緊緊的握著你的手,我是依存著你的,我是那樣依存著你的。你提到東北角的海風,我們約好夏天一起去看浪花,夏天這麼一個不遠不近的季節,我們也只能這樣編織著我們的未來,你曾經認真的對我說,不管未來有多遠,你都會是那樣的緊緊握著我的手;我依然是微微的笑著,其實我只覺得那是個美麗的誓言,但是你認真的雙眼,我突然發現,你眼底倒映著的我的身影,是那樣切實的存在,我彷彿不再只是我所認為的我。於是,我也會緊緊握著你的手,我這麼對你說。


  突然我停下腳步,你回頭看著我,其實我並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表情,我就只是那樣盯著我們交疊的兩隻手,你真的永遠都會這麼握著我的手嗎?我這麼問。望向你的眼底,在這樣晴朗的午後,我只是想確定些什麼,然而我的迫切卻換來你輕輕的微笑,你摸摸我的頭,就算你鬆開手,我一樣會這樣握著你的,你的聲音很輕很輕但卻異常的清晰,你伸手擁著我,突然你的心跳聲迴盪在我的耳畔,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我並不知道究竟我值不值得讓你這麼擁著我,只是我不想放開我的手,我就是這樣的自私,我並不愛你,我一直都很清楚,然而我願意那麼相信著,其實我是愛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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