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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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6/2005 12:11:02 AM
訪蝶
附註:囚禁著一切的世界,糾結著一段又一段的故事,開始就是悲劇結束時怎能奢望是喜劇?但你分得清是悲是喜嗎?
 

囚蝶

雖然早就知道有一天他,高程,會出現在這裡,但是怎樣也沒有想到他的動作會這麼快,我,草草的招呼他請他上樓去休息,然後獨自坐在大廳上的老人躺椅上,搖晃著椅腳思考著因應的對策。

雪娘來到我的身後推動著搖椅,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

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映在我的臉上,有一種溫暖的氣息,我,像隻慵懶的貓緩緩的升起一股睡意。

雪娘將她的手放到我的肩頭,那冷冰冰的手像是從冰窖中出來的一樣。

「妳的手始終是那麼的冰冷。」我摸著雪娘的手說著。

「如果,妳這裡是冰的。」雪娘彎下身子讓她的手碰觸到我的左胸口上示意的拍了一兩下,「那妳的手必定也是冰的。」

我轉頭看著雪娘,她那潔白乾淨的臉龐掛著淡淡的笑容,雙手握著雪娘冰冷的手,但是,我,卻問不出口,關於雪娘背後的故事,比自己還要早來到訪蝶的雪娘,像個娘,關心著我。

「先休息吧,養足好精神再來面對高程吧。」雪娘拍拍我的肩說著。

我點點頭後便閉上眼睛。

傍晚,我在暖風的浮動中轉醒,睜開眼睛就看見訪蝶門口多一個不速之客─影。

影,向來是愛來就來愛走就走的訪客,他來訪蝶只是因為想到剛好無聊,而他離開的理由更是離譜,膩了訪蝶就離開。

訪蝶似乎也習慣了影的態度,沒有多大的動靜沒有多大的異樣,靜靜的,訪蝶裡的一切還是很正常的在運作。

影,走過我的眼前獨自走上樓去,沒有招呼,他也很習慣在訪蝶的生活,像是本來就是訪蝶裡的一分子一樣。

我站起來走回房間裡去,睡覺還是躺著比較好睡吧。

在樓梯入口處遇到一個研究生,他推了推眼鏡專注的看著他手裡的書本,我提醒他:「邊走路邊看書很危險,尤其是正在走樓梯。」

研究生沒有理我繼續他的路繼續看他的書,我也沒有說話走回自己的房間裡。

夜裡,雪娘來敲我的門,我打開後她隨即走了進來直接坐在我的床上。

「有事嗎?」我在雪娘身邊坐下來握著她的手,雪娘的手在夜裡更顯的冰寒無比。

「我,妳要仔細聽我說,我想這秘密遲早都要交給妳來保守。」雪娘緊緊盯著我,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

「我在聽妳說。」我有點疑惑的看著雪娘,她那白皙的皮膚因為她的緊張讓她的雙唇漸漸失去了就有的紅潤。

「不可以帶高程去見他母親!」雪娘反手握緊我雙手說:「他的母親....他的母親不可以被他帶離訪蝶。」

我,看著雪娘說:「從她幾十年前離開訪蝶之後,她就不在是訪蝶中的一份子,我們又何必.......」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隨即被雪娘打斷。

「誰說她不是?」雪娘握著我的手越來越緊,說話聲音也漸漸顫抖起來.....

「別緊張,慢慢說。」我起身到一杯茶給雪娘遞給她說:「把原因告訴我吧。」

雪娘接過茶水小心地喝一大口做一個深呼吸之後才緩緩開口說:「當年高程的父親來訪蝶時也是來找他自己的母親。當時妳因為外出所以他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但是他都沒有遇見妳,那時候我也不搭理他,因為我不想讓他跟他父親有一樣的結果。」

「我能懂妳的做法和心情,妳這麼做是對的。」我拍拍雪娘的肩膀說著。

「不!我這麼做是錯的,就是因為我不搭理他,讓他進出訪蝶好幾回,才讓他遇見了囚蝶。」雪娘激動的站起身來說:「後來幾趟他根本就忘記他來訪蝶的目的,不斷的找著囚蝶接近著囚蝶,他那瘋狂的舉動連我也無法阻止。」雪娘顫抖著身體雙手捂住臉頰開始啜泣。

「高家世代都跟囚蝶有密不可分的關聯,這也不是妳和我能夠阻止的。」我搖搖頭繼續說:「囚蝶有牠的意志,牠既然選中高家延續後代那高家就必定世代都守候著囚蝶。」

「我,妳不懂這關聯。」雪娘抬起頭看著我說著:「高家守候囚蝶的本分到高程的祖父那一代就該停止了,我不懂得是為何高程的父親也會陷入囚蝶的牢籠。」

我,開始有點納悶:「既然和囚蝶毫無關聯為何.....這命運還會延續?」

「這就是我要提醒妳的事情,高程不可以久留訪蝶,他不需盡到對囚蝶的本分和義務。」雪娘緊張的看著我,等我點頭答應。

我,沒有點頭也沒有回答,靜靜的思考著,而雪娘就站在我的身旁等著答案,最後我回答:「決定權我還是交給囚蝶,若牠想繼續由高家守護那我也.......」

「我反對!」雪娘瞪大雙眼異常冷靜的說:「這件事要由訪蝶自行決定不能由囚蝶來選擇。」

我,瞇起雙眼看著雪娘:「訪蝶不能代替任何蝶決定牠們的生命和存在,訪蝶只提供一個保護和安定的住所,其他的主控權還是要交給牠們自行決定。」我的口中說著訪蝶最古老的條文也是訪蝶存在的唯一意義。

「........」雪娘有些驚訝她低著頭默默拭淚,口中喃喃自語著:「訪蝶既然是為了保護蝶而存在,那是否該在蝶已迷失自我時拉牠一把,而不是靜靜的等待蝶的滅亡.........」

我,隨即抬起頭看著雪娘,而雪娘則默默的走出我的房間.......

翌日清晨,高程走下樓來,一進到餐廳就看見影和研究生各佔據一個位子看報紙吃早點。

高程挑了一個那兩人中間的位子坐了下來,影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研究生只是朝高程推了推眼鏡隨即埋首自己的課本中,一場早餐安靜地渡過。

在影離開餐桌後,高程立即叫住他問:「請問你知道〝我〞在哪裡嗎?」

影撇了他一眼回說:「你不是在這裡嗎?」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高程忍下這股怒氣也站起身來準備離去,研究生抬頭回答他:「我通常會在後面的園子裡用餐,你要找她的話現在去應該還來得及。」

高程點點頭說:「謝謝。」隨即往後面的園子裡走去。

影離開餐廳之後走出訪蝶之外,在門口遇見一個戴著帽子和墨鏡的高貴女士緩緩走入訪蝶,影稍稍停了一下仔細打量這女士,他印象中似乎看過這女士但腦子裡卻想不起來,這女士穿的白色的長裙,臉上畫著濃厚的妝,筆直的往訪蝶後花園而去,她似乎對訪蝶相當熟悉,但這對訪蝶來說沒有什麼,訪蝶本來就是人人都可以進來的,影也決定不再理會這女士,重新邁開步伐往訪蝶外頭走去。

這一頭的高程照著研究生的只是來到一條蜿蜒的羊腸小路,他在這滿是花叢的小路上走了近五分鐘之久,讓他開始懷疑起─起訪蝶到底有多大?

走到小路的盡頭眼前是分兩邊,左邊是中國景緻佈景的水池拱門,水池邊的楊柳青青綠綠的垂掛,池子裡有著錦鯉在悠遊,一池接連著一池,池與池中間都有一座座小橋相互連接著,部分較大的池子中間還有一座小亭子,亭子上垂掛著淡色的布幔和竹廉,有些已綁起有些則放下與風一同搖擺,其中一座亭子中間的石桌上還擺放著一只古箏,那畫面極具詩情畫意。

看向小路的另一邊是一堵又一堵的草牆,高約二百公分厚度約八十公分,草牆幾乎佔滿整個右邊只有斜右方留一道小入口,高程望著這景色有點遲疑,他從口袋中找出一本小筆記開始翻閱看看是否有記載關於此處的資料,慶幸的是他在筆記中找到一頁描述的這裡的景色。

高程仔細的看著記事本,發現草牆裡面竟是一座迷宮,在迷宮的中間部分是一個小花園,花園中間處有一張小桌子,我,喜歡在那裡用早餐。

高程望著這座大型迷宮遲疑著自己是否該走進去,在他遲疑時突然發現一個他熟悉的人映入眼前。

高程望著商場上的女強人,邵潔,穿著白色長裙戴著帽子和墨鏡走進草牆的入口,看著邵潔的毫不遲疑的步伐,高程肯定邵潔定是這裡的常客,所以他也立即跟了過去。

在一堵又一堵的草牆中穿梭來回,高程很難想像這座迷宮究竟有多大?而訪蝶這座秘密的豪宅,是否又隱藏著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好不容易高程終於看到邵潔的衣裙,他緩緩的走近刻意放慢腳步傾聽著邵潔和我的對話。

「我,妳是知道的,我很愛彩蝶,我已經不能夠沒有彩蝶了,妳就再送我一隻吧。」邵潔脫下眼鏡和帽子坐在我的對面說著。

「不是我不給妳,而是邵....小姐,妳前前後後在我這裡拿了不下三隻彩蝶了,而那三隻彩蝶都這麼死去,我實在.......」我看著邵潔緩緩說著。

「那純粹是意外!」邵潔嘴角微揚的說:「我實在不知道....彩蝶比男人還要好.....我可以不要男人但我不能沒有彩蝶......妳開個價錢,我買就是了。」說完從包包中拿出一張支票來晃了晃:「一百萬夠嗎?」

我笑著對邵潔說:「訪蝶....不缺這一百萬,妳還是自己留下吧。等等妳自己去房間裡,老規矩沒變,妳出來時哪隻彩蝶願意跟著妳出來妳就帶走吧。」

邵潔站起身說:「那就謝謝囉。」重新戴上帽子和墨鏡,往進來的反方向離開。

「高先生,聽了這麼久再不出現可就太沒禮貌了。」我撇了一眼草牆說著。

高程有些訝異但還是從容的走出來說:「怕打擾到妳們的談話,所以沒出聲。」

「請坐。」我緩緩的對高程說。

「我想妳知道我來訪蝶的目的,所以能否.......」高程坐下來立即將話題帶入正題。

「我知道,但是我無能為力。」我搖搖頭嘆氣說著:「我雖知道妳母親在訪蝶時間已良久,但妳母親有她自己的意志,我無法幫你母親決定任何事情。」

「我不過是要回我母親,讓我看看她,她會跟我回去的,我要告訴她我父親已經....已經往生.....」高程低下頭刻意壓低聲音說著。

「我知道,你來到訪蝶時我已將這訊息轉達給你母親,但你母親堅持留在訪蝶中,所以我無法幫你。」我看向另一邊,那一處雪娘正站在那裡。

「讓我和我母親談談,父親生前最愛的人就是我母親,他們夫妻倆人一直是形影不離,如今父親死了而母親卻失蹤了,這叫人如何接受?」高程不自覺的提高音量。

「你母親拒絕見你。」雪娘緩緩走過來蒼白的臉龐用顫抖的聲音說著。

「我不相信!」高程豁然站起大聲喊著:「我可以去告你們軟禁我母親。」

「你去.....」這句你去告阿尚未說完就被我截斷下文。

「我帶你去你母親的房門口,但是見不見你要由你母親決定。」我也冷冷的板起臉龐說著。

聽完我的話之後雪娘的臉霎時凍結,冷冰冰的臉龐瞧不出一絲情感........

我帶著高程回到客廳並沒有踏上樓上的房間而是直接走往樓梯底下的儲藏室,打開儲藏室的門,我打開燈之後隱約聽見了高程的驚呼聲。

打開燈之後展現的是一排長長的走廊,走廊似乎沒有盡頭的延伸著。

我舉著燈走在最前頭,走廊上到處可以見一些雕刻品、畫作和擺飾品,沒多久我在一扇灰色的門前停了下來,打開門之後裡頭像是一座室內花園,許多的花草和蝴蝶在此生存和飛舞著。

「妳到底要帶我去哪裡?」高程忍不住開口問起我來。

「去找你母親。」我依舊面無表情的回答著,雙腳仍不停的往前走。

最後他們又在一扇門前停下來,高程見我沒有要打開門的意思便要主動打開,卻被我攔下來。

「你母親在裡面,記住沒有她的允許不要進入。」我說完走到一邊去坐了下來。

「媽,是我,高程你的兒子阿。」高程在門外說起話來:「媽,爸在妳離家之後猝死了妳知道嗎?妹妹也因此病倒,整個家快崩潰了,妳回來吧,來送爸最後一程。」高程說到此看了我一眼然後靜靜的等。

只是門裡沒有一絲聲響,高程不斷的轉頭看我又看看門,他彷彿在質疑著門裡是否有他要尋找的人。

「走吧,別打擾你母親了,她不想也不會見你的。」我說完站起身來要往來時的路回去。

高程跟在後頭仍不時的回頭張望著,最後,他一個轉身就跑回門外打開了那扇門........

我,轉身看著站在門外呆若木雞的高程,無奈的搖搖頭說:「秘密怎不讓它繼續是秘密呢?」

「妳果然選擇使用這個方法。」不知何時雪娘站在我的身後說著。

「我還能有其他的方法嗎?要斷絕他和囚蝶的關係也要達到妳的目標,我只能這麼做。」一邊說一邊緩緩來到門口站在高程身邊。

「怎不進去?」我看了高程一眼隨即看向裡頭,裡頭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只大籠子,籠裡是高程的母親,籠子外是高程的父親緊緊的趴在上面..........

「這是什麼?這是什麼?這是什麼?」高程不自覺的喃喃自語越說越大聲甚至最後一句是用吼的吼出來。

「這是你母親和你父親,難道你不認得了嗎?」我站在高程的身邊說著:「囚蝶,是一種自虐的蝴蝶,可悲的是你的父親愛上了自虐的蝴蝶。」

啪!一聲響起,高程甩了我一巴掌。

「妳胡說!我母親不是什麼蝴蝶!快把我母親還給我!」高程火紅著眼雙手握拳,不斷的咬牙深呼吸;「分明是妳們把我母親藏起來的,說吧,要多少錢!」這裡的人都不正常,一定要盡快帶母親離開這裡。

「你不認得籠子裡的人了嗎?那不正是你要找的人嗎?」雪娘屏住氣息冷靜的一步步接近高程。

「那是假象!那是妳們故意設下的圈套!快說,你們把我母親藏到哪裡去了!」高程揮舞著雙拳,瞪著雪娘和我,以一副再不說真話我就殺了你們的態度。

我,朝著雪娘搖搖頭,左手一揮面對高程說:「讓他睡一覺吧。」

高程只覺得一陣睡意迎面襲來,一股連自己的都無法反抗的睡意,那全身通暢的舒服感,靡平了自己連日來的疲憊和不安,彷彿自己還身處在嬰兒時期的無憂無濾般的幸福.........

「妳為什麼.....」雪娘看著倒在地上沉沉睡去的高程問著我。

「還是讓他休息的好,這可憐的孩子。」我,蹲在地上察看著高程說。

「我,妳........」雪娘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我抬起頭來看著她。

「妳想問我為何選擇這樣子的手段是吧?」我的嘴角浮起一抹笑容來,這笑漾的很美卻很不搭嘎。

「我,我知道妳有妳的想法,對於高程妳大可直接轟出門去,我不懂妳為何要這樣子煞費苦心?」

「雪娘,高程不屬於訪蝶的。」我緩緩站起身子來看著雪娘定定的說著:「他的父親是真心喜歡上他母親的,這一點無庸置疑,即使他跟囚蝶已無任何主僕關係他也會帶著囚蝶離開訪碟的。」

雪娘看著我,嘴巴開了又合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妳想問為什麼是吧!」我見雪娘點點頭之後又繼續說:「高家和囚碟的命運全因為他們的祖父一時貪念毀了囚蝶的棲息地而結下的,如今這前前後後的守候高家的大大小小全都背負著與囚蝶習習關關生命,我們訪碟是拉不開這層關係但妳想要阻止的應該是囚蝶想放棄訪蝶而隨高家離去吧。」

「妳說的這些我都知道!」雪娘有些不耐的說。

我,深深的很深的嘆一口氣才說:「妳始終都不懂,命運牽累的太久也會出錯的,他們是相愛的啊。命運促使他們相見只為求證他們是否已結束了主僕關係,但他們卻又在一起不同於以往的模式相處,只能說他們是因為愛而在一起的。」

雪娘的臉上佈上一層霜低低的喊:「沒有任何一種愛會讓囚蝶勾走一個男人的靈魂!」愛啊,何時我會說也懂這個字?自己可沒有教過她這個字的意義啊。

「如果說這個男人的生命早已結束,但囚蝶燃燒了自己的生命將他帶來訪蝶只求兩顆心的相守呢?」我平靜的緩慢的看著房間裡的中央:「囚蝶只願意讓他守候,也只願意為了他而犧牲。」

「我,不要相信愛!愛這東西不牢靠的。」雪娘走過來望了一眼裡頭的情形這麼說著。

「妳這是肯定句?」我,抬起眼看著雪娘問。

但見雪娘點點頭沒有一絲猶豫。

「我原先也像妳一樣的肯定啊可是遇著了他,我實在不得不懷疑起自己過去的想法是否有誤.....」我喃喃自語著,沒料到雪娘聽見了這句話也將這話記在心坎上了。

「對於高程妳說怎辦?」雪娘不去問我遇上了誰反而問起高程。

「他也夠可憐的,但也突顯出訪蝶是越來越殘酷了。」我看了一眼高程說:「將他帶出去給他吃些藥送他回去,他既不是囚蝶的種也就沒必要留他,留意一下他妹子,看看她是不是,雖說人與蝶不太可能但這未必全無可能性.......」

雪娘身子猛的一震說:「這話怎說?」人與蝶....人與蝶....是鐵定不成的啊,縱使蝶化成人也....也無生育的功能...怎麼....

「我只是猜猜,最近事情有些異變我只是稍微留意一下而已,妳就別放在心上了。」我拍拍雪娘的肩頭跟著進來台高程的人一道出去。

「是嗎?不可能的吧!」雪娘是這般說的可打從心底卻有股疑惑緩慢升起,該不該......

我再度走到羊腸小徑這裡看著兩邊不同的景致,心中不免感嘆,怎自己好像是儈子手般的,想到此不禁把雙手拿起來瞧。

「妳是不是在想自己太過殘忍?」影,不知何時站在我的身後說著。

我輕笑起來:「有些事該說有些事不該說你不會不懂,影。」言下之意就是你太多嘴!

「妳是羨慕吧!」影摸摸自己的下巴有些邪氣的笑說:「真難得他們了,一個是木頭人一個是死心眼怎麼也不該湊合的,就這麼湊合在一塊兒,而妳呢?妳自己呢?」

我有點失笑的問:「關我何事?」

影煞有其事的搖搖手指頭說:「妳心底可不是這樣子想!」影的唇角銜著笑微微彎著腰靠近我的臉龐刻意壓低聲音說:「妳懷疑吧,妳懷疑那兩個人可以撐多久!妳羨慕吧,妳羨慕他們兩個人的愛而妳卻遇不到!妳心痛吧,妳心痛那麼疼妳的雪娘明明知道一切的真相卻仍不肯告訴妳!妳猶豫吧,妳猶豫真相的背後是否還隱藏著更大更難解的秘密.....」說完,影挺起身子饒有意味的看著我。

剛聽完影的話,我,有些遲疑但她很快的回應影一個笑容說:「你說出了我的疑惑,也知道了我的難處,但對你來說並沒有好處!」

這話有威脅!

影的第一反應即是如此,他有點好笑的搖搖頭心裡頭不禁暗罵自己太多管閒事:「隨妳吧!妳就當我剛剛是說夢話吧!」說完影尋著剛進來的小徑離開,獨留下我一個人站在那裡。

我望著影的離開,心底頭只有苦笑,難不成被囚蝶染上了自虐?!

呵,暗笑自己太傻,有些事情是不該被知道的,有些事情即使知道了也該放在心底,這道理原以為自己早已懂了,沒想到......

雪娘,站在遠處觀望著影和我的一舉一動,她心底隱隱約約有個聲音在響著:該留意我了啊,她不再是當年的小女孩了啊!

雪娘平靜的轉身離去,沒留意我迷惘的眼恍恍的晃過中國式的建築定定的落在湖的另一頭樹林子裡。

「是誰才是被困住的蝶兒?是高程那顆極欲找回母親的心?是囚蝶想留住心愛人靈魂的心?還是雪娘放不下她緊握在手掌心中我的心?亦或者是那顆逃不離這世界,對世上熱衷至極卻又惶恐不安的世人的心?乘載著所有一切的訪蝶又將心困在哪裡?是你的眼中還是我的手掌裡?」我喃喃的輕聲問著,只是想要的答案卻無聲又無息的被輕輕掩埋在樹林裡也望向這處的人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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