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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幻 >
< 第 15 集--未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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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註:今夜的月不圓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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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月亮∼參
喝著酒的男子,一臉漠然的望著前方人來人往的廣場。
不甚乾淨的衣衫、破舊的背包,男子一身旅行裝束,和這個熱鬧的大城市格格不入。
他是個遊者。
他只是想找個人。
和一般人不同的翼狀長耳動了一下,隨即,一股黑氣迎頭照下,方才的棲身之地已不見他的蹤影。
「找我什麼事?」微微挑高一道眉,他無息的移動到來者身後。
對方迅速的轉身,罕見的墨綠秀髮甩過他的面,夾雜著難以理解的香氣,淡淡的薰上男子心口。
「你還記得我嗎?」一個少女……不,該說是一名小孩,帶著機靈古怪的微笑望著他。
男子定定的看了她三秒,隨即乾脆的說道:「不記得。」
他旅行過太多地方,見過太多的人,重點是他活得太久,記憶力卻未隨著歲月增加。
如果說這個丫頭是他某年某月某天惹上仇家的小孩,他一點都不意外。
活得久有個好處,就是臉皮越來越厚,完全沒自覺若是雙方動手,他就是以大欺小的舉動。
「我是藍月,你當然不記得我,我們又不認識。」漂亮的面容露出調皮的笑,她一副就是耍人的欠揍模樣。
「死小孩……妳討打嗎?」他威嚇性的楊高一只拳頭。
「但你一定知道上輩子的我!」在他下手前,藍月率先喊道:「露米!你記得她吧?你一定記得的吧?」她的語氣裡,有希冀。
「忘了。」男子眸光閃了一下,在看到她露出泫燃欲泣的神情時,才詭異的吊高了唇角,「騙妳的。」
很快的,藍月破涕為笑,上前抓著他的衣袍,興奮的嚷道:「你記得我,那你一定也記得我媽媽吧?快告訴我,那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媽媽在流淚?為什麼安娜貝兒那麼悲傷?」
男子目光淡了,看著她的眼神帶著淡淡的溫柔,「這妳不該過問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這輩子妳是藍月,不是露米。」
過去的枷鎖,就應該隨著死亡解脫。
活著的人,不需要為前輩子悲傷難過。
「我是藍月。」抓住衣衫的小手,更牢更緊,「為什麼我轉世了,卻忘不了從前的我?因為我……因為露米有遺憾啊!她的遺憾未了,怎麼能甘心的走……」
低低的一聲嘆息,他抿唇不語。
「拜託你告訴我!爸爸好不容易才將你牽引到這個城市,我……我一定要知道!」
「如果我不說呢?」看來她現世的父親是個高人,他還是堤防著點。
「你不說……你不說我就咬你!」帶著凶惡的口氣威脅,她眼裡有著不妥協。
「噗!好怕喔!」他做作的縮縮脖子,將背包甩上肩,扔開喝完的酒瓶,他轉身就走。
「等等!」
男子依言停下腳步,「幹麻啦?要說故事也得等肚子填飽了才有力氣吧?」
他肯說了!
聞言,藍月露出了抹笑容,很真、很孩子氣的笑。
男子的眼神更溫柔了,「這才乖……」
∼今夜的月不圓∼
一輪灰淡的滿月掛在清冷的夜空中,不慎明亮的淡光照至底下只餘枝葉的葡萄園,冷風吹來陣陣寒意,無聲的開始季節輪替。
秋天到了盡頭,冬季將近。但無論是哪個季節,每天、每夜,月亮總是規律的運轉,靜靜的改變,殘月又圓。
她恐懼月亮的陰晴圓缺,每輪滿月都是為了迎接下次的殘缺、每回殘缺都是為了等待圓滿。
但她,永遠等不到圓滿。
但她,生命只剩下殘缺。
女子擰著眉,美麗的臉容染上深深的哀愁,眼裡映著一張永遠沉睡的小臉,她的孩子再也不會睜眼,而她的生命、她的愛,隨著那雙緊閉的眼眸遺落在黑暗的盡頭。
她的心頭破了一個洞,這個洞,是一位母親的悲痛。
小孩已沉睡了五年,身躺在一只由繩結紮起的結界內,點於七角的燭光閃著詭異焰色,終年不滅。小孩原本玫瑰色的肌膚因長期未接觸陽光,呈現臘色的慘白,從前豐潤的小臉,如今卻瘦得好似一具小骷髏……種種改變令女子為之心碎。
「米米,媽咪來看妳了……」纖纖素手輕觸女孩蒼白削瘦的臉頰,但才碰到一點,上頭的皮膚立刻脫落一大片,怵目驚心的血肉暴露在空氣中,女孩的肌膚組織已經慢慢腐敗。
這時,一名女僕自廚房出來,手上端著一碗漆黑刺鼻的藥汁,見著小孩剝落的皮膚,她驚懼的刷白了臉,搖著頭,不住的後退。
女子見狀趕忙收手,「妳是怎麼照顧她的?怎麼把露米顧成這樣?」她憤怒的轉身質問一旁的女僕,那雙墨綠的眼彷彿燃燒著寒焰,一寸寸凍結不住顫抖的身軀。
女僕被她一瞪頓時駭住,立即跪下,淚水奪眶而出,拼命朝她磕頭求饒。
「說!為什麼沒有盡到責任?妳想成為食物是嗎!?」女子尖聲怒道,纖指虛空一畫,跪在眼前的人兒立刻被彈出去,狠狠撞上身後的屋牆。
拿在手上的藥汁,跟著撒了一地,正冒著白色的氣泡。 那藥,是毒,餵的正是結界中的孩子。露米,早就不算是個活人。
女僕痛的捲縮成一團,那副神情有說不出的驚懼,一雙黑色的尖頭鞋映入眼裡,她怯怯的抬頭,迎上女子寒霜似的怒容。
「說。」她似冰的吐出一個字。
女僕不語,只是用流著淚的委屈眼神看著她。
她只能搖頭。
「我把聲音還妳了,說,不然就等著成為米米的命源。」
聞言,女僕慢慢的靠著牆起身,忍著五臟六府翻攪的疼痛,張嘴欲語,她的世界安靜了太久,幾乎忘了該怎麼發聲。
「我……小姐……咳、咳!」她用力的咳幾聲,喘著氣吃力的道:「小姐……身體……開始……機能退化……上個禮拜……就這樣了……我阻止不……求您……不要再錯下去了……天父……天父最終要帶走她的……」
女子猛一回神,幾乎是失去理智的尖吼道:「神?就算是神也不能!」
「我背叛母神、背叛安努天父,就是為了救她,而妳……說了些什麼話?」女子瞪著她,臉孔因憤怒而扭曲著,「到底是誰造成今天這種悲劇?安娜貝兒!妳最清楚不是嗎?」
安娜貝兒捂著嘴,胃袋的翻滾令她噁心的想吐,淚水止不住奪眶而出。
是誰造成今日的悲劇?這個答案要她如何啟齒?
女子冷眼看著她。
「哭什麼哭?在這裡面最沒資格哭的就是妳。」她指一勾,安娜貝兒的身子被一股外力提起,她細長的五指掐上她的頸項,稍一用力,指甲立刻陷入肌膚,劃開了道血痕。
「如果不是妳還有利用價值,妳以為妳可以活到現在?若是露米的命燈滅了,妳,就跟著陪葬吧!」如冰的字句毫不留情的吐出,女子鬆手,看著她的眼有恨意,「去外面守著。」
安娜貝兒連滾代爬的逃出屋外,當門關上時再也無法強裝鎮定,身子開始止不住的顫抖。她無助的靠牆滑坐,一顆顆淚珠自空洞的眼中掉下。
仰望夜空的眸沒有希望,灰淡的滿月在她眼裡是種諷刺。
是她害了露米,但這條命……究竟要她怎麼償?
她知道女子在屋內幹什麼,也知道幾乎是半個死人的露米如何延續生命。但她什麼也不能說,閉上眼、關上心,她聽不到也看不到,只要能活下去就夠了,只要她能活下去……
天父……原諒我……原諒我……
哀傷的啜泣沒有聲音,無聲的祈求,就不知,天父是否聽見。 # 坐在結界外圍,安娜貝兒靜靜的凝視沉睡的小女孩。
露米的母親走了,當她下次再來時,又是半個月以後的事。這間坐落在葡萄田野的小屋,只剩她,還有孩子。
接受了新命源的露米,正以一種若有似無的氣息淺淺的呼吸,而她,則守著露米,年覆年、日覆日,這一輩子,大概……就這麼過去了。
因她一時疏忽而造成的錯誤已無法挽回,唯一能做的,只有給露米續命……她只能好好的活下去,讓露米的命燈依附著她,兩人共存共亡……
她永遠無法贖罪。
輕嘆了一口氣,安娜貝兒習慣性的伸手欲撫露米的臉龐,但手伸到一半,倏然憶起露米的肌膚已開始潰敗,指尖在半空頓了頓,即時收回。
數不清的日夜,她守在露米身邊,輕觸著孩子軟嫩的肌膚,在心底吟唱無法送出喉嚨的歌謠;無數個月圓月缺,她無聲的輕哄,靜靜的在孩子身旁入睡。
而今,就連觸摸她,都不能了。
安娜貝兒明白,露米的命燈快滅了,而她的生命,即將因孩子而走到盡頭。
她的無奈只能留在心底,反覆蕩漾。
望著窗外的銀月,安娜貝兒數著心跳,無聲的等待,等待重生的火焰燃燒……
如果可以,她祈求,月兒永遠不要圓滿。
=============================== 15、16集琥兒重寫了 先和之前看過的朋友說聲對不起∼ 琥兒龜毛的個性發作,就順手砍了文重寫 希望這回的品質好一點" border="0"> | (_" border="0"> | ( 明天是除夕 琥兒先貼上一篇文向伊網的大夥拜年" border="0"> | (" border="0"> | ( 新年快樂~!
琥兒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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