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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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幻 >
< 第 5 集--未完結 >
  輸入集數 5/6
4/29/2007 5:46:35 PM
幻翼奇緣Fantasy Wings
附註:第一集請見序章,造成閱讀不便,抱歉。
 

     CHAPTER 4──《殘翼掠影》
「特亞圖,我說過了,他們真的是預言中的人,否則我也不會違反規定帶著聖物離開聖殿跟他們到這裡來呀。」
「席諾,我知道你不會騙我,但是你們要拿紫翼族的聖物,這……」特亞圖面露難色。「族裡的守護聖物怎麼可以輕易離開聖殿?」
「這也沒辦法呀……」
「要是讓族人們知道,他們會不諒解的。」
「拜託你,特亞圖。」
「不行,我得再考慮看看。」特亞圖仍是沒答應,轉身想上樓去,「裴蓮娜,你跟我上來一下。」
「喔。」裴蓮娜應了聲,隨即跟著特亞圖上樓。
所有人都無力的攤在椅子上。
「唉,裴蓮娜的爺爺還是不肯答應。」
「特亞圖向來就是這樣,考慮的很周到、很謹慎,但也相對的很固執,他會不答應是很正常的。」
「那你幹嘛還來找他啊?」
「整個紫翼族我就只認識他呀,我們又是多年好友,更何況他們家族在紫翼族是很有名望的,因為幾乎每一任的紫翼祭司都是他們家族的人。」
「哇,其他人不會覺得不公平喔?」
「有什麼好不公平的?聖殿祭司是神所挑選的,有能力的人才能擔任,而他們家族歷代的聖殿祭司也的確都很出色。」
「是喔,難怪有聲望。」
「現在不是討論有沒有聲望的時候啦,重要的是要怎麼拿到紫翼族的聖物呀?」
「只要特亞圖不答應,我們就等於沒有機會拿到紫翼族的聖物,畢竟紫翼族的傳送陣法只有紫翼族的人能驅動。」
「那沒有其他人能驅動陣法了嗎?」
「或許有,但是那些人想驅動陣法都會來請示特亞圖,沒有特亞圖的同意,沒人敢擅自驅動陣法。」
「那還是只能請他幫忙嘛!」
「所以我們現在只能等他答應了,再多想也沒用。」席諾悠閒的將頭倚著窗台。
「席諾……」緹拉遲疑的喚了一聲。
「什麼事?」
「剛剛那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他想傷害我?」
「我也不知道……看起來不像紫翼族的族民。」
「他是衝的我來的吧,而且他說,會有下次……」只要一想到那低沉且陰森的嗓音,緹拉心裡就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懼感。
「緹拉……」絲卡擔憂的看著緹拉,也不知道該安慰她什麼。
「而且他還說……他知道我們的目的,他的意思是說他知道我們的使命嗎?」
「有可能。」
「他說……他們不會讓我們如願,他們……是不是代表不只他一個人想阻礙我們的任務?」
「啊?不只一個喔?」斐歐娜瞪大了雙眼。
「到底為什麼會有人知道我們的任務?除了我們自己和路潔長老以外,就再也沒其他人知道了呀?」伊恩不解的問。
「那他會不會也知道我們是人類呀?」
「不清楚。」
「天哪……會不會我們還沒拿到第二件聖物,就先被暗殺了吧……」
「不要亂說啦,斐歐娜。」凱爾急忙打斷斐歐娜的胡思亂想。
「好恐怖喔,接了這個任務好像誤上賊船的感覺。」歐洛一臉無奈。
「喂喂喂,你們幾個不要想給我臨陣脫逃欸!」席諾趕忙聲明。
「不會啦,我們還指望回去人界的。」
「不會就好,你們拼了命也要給我完成這個任務。」
「喂,你的意思是說任務比我們的命重要喔?很沒人性耶你!」
「誰沒人性呀?」剛下樓來的裴蓮娜剛好聽到這一句。
「還有誰?還不就只有席諾。」斐歐娜瞪了他一眼。
「哼!」席諾也回瞪一眼。
「裴蓮娜,剛剛你爺爺跟你說些什麼呀?」不理會那兩人的爭吵,緹拉問著斐歐娜。
「爺爺剛剛跟我說了很奇怪的話。」
「什麼話?」
「這個……」裴蓮娜抓了抓頭髮,耳根微微的紅了起來。
她將緹拉拉到一邊,附在她的耳邊,「爺爺問我有沒有中意的人,他希望我快點結婚。」
「呵呵呵,那妳怎麼回答呀?」緹拉當然清楚裴蓮娜所中意的人。
「我跟爺爺說有,爺爺叫我改天帶回家給他看一看。」裴蓮娜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知道……因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歡我……」裴蓮娜越說越不好意思,連聲音都越來越小。
「去問他嘛,去問瑞摩斯呀!」緹拉故意這麼說。
「妳怎麼知道?」裴蓮娜起初有些驚訝,隨後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看的出來嘛,很明顯唷!」
「那妳們全都知道了喔?」裴蓮娜訝異的問。
「嗯!」緹拉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
「好討厭喔,原來你們早就都知道了。」裴蓮娜委屈的嘟起了嘴。「那妳們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呀?」
「什麼忙?」
「就是……幫我問瑞摩斯……看看他……喜不喜歡……」
「問他喜不喜歡妳呀?」緹拉替她說完斷斷續續的話。
「對啦對啦!」


「裴蓮娜,你確定你不自己去?」緹拉與裴蓮娜站在離城門不遠處,緹拉指著正在值班的瑞摩斯說。
「我、我會怕啦,我一緊張,就什麼話就說不出來,我跟妳去,妳幫我問,好嗎?」
「好啦,那……要過去囉?」
「嗯嗯。」裴蓮娜既緊張又期待的跟在緹拉身後。
「早啊,瑞摩斯先生。」緹拉親切的向瑞摩斯打了個招忽。
「早啊,妳不就是……裴蓮娜小姐家的客人嗎?」
緹拉向旁邊挪了一小步,好讓瑞摩斯能看到正縮在自己身後的裴蓮娜。
「裴蓮娜小姐,妳也來了呀,早安呀。」
「早、早安。」
「瑞摩斯先生,我可以請問你一個問題嗎?」
「可以呀,請問。」
緹拉思索著該婉轉點問還是直接點問。
「瑞摩斯先生有心儀的人了嗎?」
「這個……呵呵……」瑞摩斯笑了笑,「怎麼會突然問這種問題呢?」
「不想回答嗎?」
「有點。」
「那……」緹拉正想著接下來該問什麼問題。「那你覺得裴蓮娜的條件怎麼樣呀?」
「什麼怎麼樣?」不知道是瑞摩斯遲鈍還是他故意不予回應。
「瑞摩斯,我是想問你,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因為我很喜歡瑞摩斯你呀!」裴蓮娜在一旁急的乾脆直接把所有要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裴蓮娜小姐……」瑞摩斯愣了一下。
「你到底喜不喜歡我?」裴蓮娜再次肯定的問。
「裴蓮娜小姐,對不起……」瑞摩斯的臉上堆著歉意。
「你……」裴蓮娜一聽見對不起三個字,淚就只不住的湧上眼眶了。
裴蓮娜盯著瑞摩斯,因為她還期待著瑞摩斯會說一句他剛剛說錯了之類的話,直到淚水遮蔽了視線,直到眼前瑞摩斯的影像變的模糊不清,她始終沒等到她想等的話,於是她轉身跑開。
「裴蓮娜!」緹拉望著裴蓮娜的背影大聲的喚,可是裴蓮娜沒有回頭,只是往前方不停的跑去,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裡。
「不會吧,你真的不喜歡裴蓮娜喔?」
「唉……這個已經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了……麻煩妳回去,替我安慰一下裴蓮娜小姐,請妳轉告她……條件比我好的人還有很多……」瑞摩斯苦澀的笑了笑,不再多說。
「瑞摩斯你……」緹拉不敢擅自以自己的意思解釋他的話,她現在只想快點趕回去安慰裴蓮娜。
緹拉趕緊回到裴蓮娜家。
「緹拉,裴蓮娜怎麼了,怎麼哭著回來?」才剛起床在吃早餐斐歐娜抓住了剛回來的緹拉。
「她沒事。」緹拉隨便回了一句,就掙開了斐歐娜捉著她的手,直奔裴蓮娜的房間。
「裴蓮娜……」一推開她的房門,就看見她趴在床舖上,低低的啜泣聲和因抽噎而抖動的肩膀。
緹拉坐到床沿,輕拍的裴蓮娜的背。「裴蓮娜,不要再難過了,這種事……本來就不能勉強的嘛!」
裴蓮娜緩緩的坐起身來,雙手揉著已紅腫的眼眶,抽抽噎噎的,泣不成聲。
「我等了這麼久,得到的居然是這個答案,為什麼……」
「裴蓮娜,妳喜歡瑞摩斯先生很久了嗎?」
「當然很久了……我從十五歲那一年就……到現在已經快五年了……我十五歲那一年,有盜匪闖入城裡,他們拿刀架著我,想逼所有人就範,是瑞摩斯他,是他救了我,他為了救我,手臂上還被他們用尖刀劃出了好長的一道傷口……」五年前的景像至今仍深深的烙在她心版上,那是一幕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的畫面。
「瑞摩斯說他會保護我……如果當時他沒有幫我擋那把刀,那把刀會劈在我的頸子上……如果他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對我那麼好……」
「裴蓮娜,妳先別想那麼多嘛,說不定事情會有什麼變化呀!」
「還能有什麼變化?他說不喜歡我就是不喜歡我了,哪還能有什麼變化?」
「瑞摩斯他……也沒有很明確的跟你表示他不喜歡妳嘛,妳不要想太多了。」
「我不是想太多,他都已經表現的那麼明顯了……我如果對他不死心……就是我自作多情了……」
「裴蓮娜……」緹拉勸不動正傷心難過的裴蓮娜,無奈的嘆了口氣。
「緹拉,妳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嗎?」
「嗯,也好。有什麼事再叫我吧。」緹拉輕輕的退出了裴蓮娜的房間。
稍晚緹拉又來到了城門口,值班的守衛已經不是瑞摩斯了。
「請問,你知不知道瑞摩斯在哪裡?」緹拉有禮的詢問著現在值班的守衛。
「瑞摩斯喔,他剛剛好像往祈殿走去了吧。」
「謝謝。」緹拉道了聲謝,隨即轉身而去。
祈殿顧名思義就是一個供人祈求禱告的殿堂,每一族的群居地一定會設有一座祈殿。緹拉不是紫翼族的人,當然也不會知道紫翼族的祈殿在哪,但她不會笨到問剛剛的守衛,這樣不就等於自曝她們不是紫翼族的族民卻擅自入城的事實嗎?
看樣子這紫翼族的祈殿她得自己找了。緹拉走到渥塔城的廣場,此時的她有點無助,天色未暗的渥塔城廣場並不熱鬧,只有零星的路人與幾個在準備晚上節目與夜間市集的人。
緹拉沿著街道尋找,但她並沒有看到什麼外觀像祈殿的建築物,她失望的往一旁的的台階一坐,雙手撐著下巴,看著來來往往的路人。
紫翼族的祈殿到底在哪裡呀?
忽然緹拉聽見身後傳來一串低低的說話聲,她望向身後,是一扇厚重的紫色大門,半開著的門縫透出了柔和的暈黃光芒。
緹拉湊到門前,由門縫向內張望。這裡不就是祈殿嗎?
此時祈殿內只有一個人,緹拉輕輕的走了進去,她看的眼前背對著她的男性身影。這個不就是瑞摩斯嗎?
她本想開口喚他,可是瑞摩斯似乎很虔誠認真的祈禱著,並沒注意到走近他身後的緹拉,讓緹拉只好在一旁靜靜的等他祈禱完。
「神哪,我曾經很虔誠的祈求您,讓我能與我最深愛的那名女性有個美好的結果,我很感謝您讓我曾經最希冀的這個願望成真,可是您卻忘了消除我與她之間身分上的隔閡,即使我知道她對我的心意,眾人的輿論,卻讓我不敢與她走的太近,她出身於有名望的祭司家族,而我……只是個卑微的城門守衛。而今,我想大膽的再請求您一件事──讓她愛上別人,一個能與她的身份匹配的人,忘了我,忘了我帶給她的傷痛,讓她不要再為我而哭,讓她重新擁有那如陽光般的燦爛笑容。這將是我這一生僅剩的願望……」瑞摩斯的聲音逐漸微弱。
緹拉不是有意窺聽瑞摩斯的話,畢竟誰也無法阻止聲音進入耳朵。不過聽到這裡,緹拉就明白了,本想再次求證瑞摩斯的心意,看來也不用了。於是緹拉沒讓瑞摩斯知道自己的來訪,就悄悄的離去了。
等緹拉回到裴蓮娜家時,已經是晚餐時間了,她走進餐廳,大大的餐桌上空了兩個位置,一個是她的,另一個是裴蓮娜的,而特亞圖一向都是在自己房裡用餐的。
「緹拉,你跑去哪裡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緹拉,快坐下來吃吧,不然等等東西被吃光你可就要餓肚子了。」絲卡鄙視的瞄了雙頰塞滿了食物的凱爾,還有碗中堆著高高的食物的歐洛。
「裴蓮娜呢?」
「她說她不餓,叫我們先吃。」
「你們先吃,我上樓去跟裴蓮娜說點事。」緹拉話說完就上了樓,沒聽見絲卡在她身後的叫喚。
緹拉敲了敲裴蓮娜的房門,但是沒人回應。她輕輕的推門進去,只看到裴蓮娜背對著她,站在窗台邊,裴蓮娜的長髮隨風飄揚在淡紫色的窗簾間。
「裴蓮娜,妳心情好點了嗎?」
裴蓮娜沒有回過身,但是她搖了搖頭。
「可以聽我說件事嗎?」緹拉輕問。
裴蓮娜又點了點頭。
緹拉走到了她身後,雲淡風輕般的述說著她剛才所看到的事。眼尖的她注意到,在當她說到瑞摩斯的告解的時候,裴蓮娜的身影倏的一顫。
「現在妳也知道了吧?其實瑞摩斯他也是……」
「他喜歡我,為什麼還要拒絕我?如果他真的喜歡我,為什麼要那麼在乎別人的看法?」裴蓮娜轉過身面向緹拉,帶淚的話語裡飽含著對瑞摩斯逃避態度的不諒解。
「裴蓮娜,或許妳沒有這種經驗,但是輿論帶給人的壓力的確是很大的。」
「那是別人的想法,難道為了顧全別人對我們的看法,就得放棄幸福嗎?」
「裴蓮娜,妳跟他的立場不同,妳也要體諒一下他呀!」
「他明明愛我,卻欺騙我、傷害我,他……他真的好過份……」裴蓮娜的眼角又滑下一滴淚。
「裴蓮娜,或許瑞摩斯有他的苦衷呀,妳或許可以再跟他溝通一下……」
「如果他把別人的想法看的比我重要,那麼再溝通也無濟於事了。」
「裴蓮娜,妳不會要放棄這段感情吧?」
「如果他的態度還是那麼堅決,我再堅持也沒用了不是嗎?」
「裴蓮娜……」
「如果他真的那麼在乎別人的看法,那麼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去找他,不會再靠近他,不會再讓別人有機會說閒話。」
緹拉看著表情堅決的裴蓮娜,她知道她說再多也改變不了她的心意。
「裴蓮娜,我了解了……」緹拉輕輕的搭上裴蓮娜的肩。「下去吃點東西吧,我記得你中午好像也沒吃,傷心歸傷心,不要餓壞了身體。」
「嗯。」裴蓮娜點了點頭,隨後與緹拉一同下樓用晚餐。
餐桌上僅剩不多的飯菜,是絲卡與斐歐娜排除萬難替她們留下來的,不過看凱爾與歐洛臉上的紅腫與指甲抓痕就知道,要留下這頓飯,最辛苦的人是誰了。
緹拉與裴蓮娜靜靜的吃著這頓飯,緹拉看著裴蓮娜猛滴入飯碗中的淚,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幫她,只能默默的吃著自己的晚餐,直到這頓飯結束。


「裴蓮娜,打起精神來嘛,妳看大家都陪你出來玩呢。」緹拉為了讓裴蓮娜能開心點,特地找她一起出來到處逛逛,聽說今天晚上的表演非常精采,跟以往的完全不一樣。
「很謝謝你,緹拉,可是我現在……完全沒有心情逛……」而且,要是等一下遇到了瑞摩斯怎麼辦?她沒有自信能勇敢的面對他。
「裴蓮娜,傷心事就不要再想了,我們今晚好好的看表演吧,聽說今天的表演很精采唷!」緹拉輕輕的拍了拍裴蓮娜的後背,要她打起精神。
「嗯。」裴蓮娜才一抬起頭,就不幸的看見了此時她最不想見到的人──瑞摩斯。
一看到瑞摩斯,就想起他當時所說的那句『對不起』,那句話就像一把利刃,一刀刀的劃著她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裴蓮娜還沒來得及將眼光從瑞摩斯身上移開,瑞摩斯就注意到了裴蓮娜,她不經意的對上了瑞摩斯的眼光,心頭一陣刺痛,她猛然將眼光抽離,將瑞摩斯的身影驅逐出自己的視線範圍,卻阻止不了那股空虛的失落感。
「緹拉,我們到另一邊去好嗎?」裴蓮娜揪著緹拉的衣襬。
「為什麼?」緹拉轉過頭來回裴蓮娜的話,也注意到了瑞摩斯,她知道裴蓮娜現在一定不希望看到瑞摩斯,於是答應了裴蓮娜的要求,「好吧,我們過去另一邊吧,我去告訴其他人。」
緹拉在擁擠的人群中聚集了同行的所有人,她們穿越過人群,到達表演舞台的另一邊。
此時斐歐娜湊到緹拉與裴蓮娜身邊,興奮的說,「我剛剛在後台偷偷看到,今天的表演有上次我說很帥的那個男生唷!」
「呵呵,那妳好好期待吧!」
「裴蓮娜,在這裡表演的都是紫翼族的人嗎?」
「嗯。」
「那……如果你認識那個很帥的男生的話,要幫我介紹一下唷!」斐歐娜雙眼閃動的晶亮的光芒。
「我說斐歐娜呀,妳這愛看帥哥的嗜好還真是從小到大都沒有變過耶!」歐洛不禁感嘆著。
「要你管喔!」斐歐娜向歐洛做了個吐舌的動作,附贈一記白眼。
「表演要開始了,專心看啦。」
原本空曠廣大的渥塔城廣場擠滿了人,就只為了今天這場據說很精采的演出。
舞台的幕簾緩緩升起,一個龐大壯觀的陣容出現在舞台上,而舞台背景慢慢浮現了『死亡之舞』四個字。
「欸,裴蓮娜,我說的就是中間那個黑衣服的男生,他很帥對不對。」斐歐娜所說的男生正是這場表演的中心人物。
「咦?我好像沒看過那個人耶。」裴蓮娜仔細的多看了幾眼,還是找不到什麼對他的印象。
「會不會是新加入的呀?」
「可是新加入表演團就擔任中心人物……沒有這種先例吧。」
背景音樂以一聲巨響為開頭,就這麼突然的開始,也讓斐歐娜放棄了原本想說的話,專心在表演上。
除了中心的靈魂人物是以黑色系裝扮為主外,其他的人全穿著鮮艷的火紅色勁裝,看起來就像一簇簇跳動的火苗。而中心人物雙手各執一隻銀色長劍,靈活地舞動著,並不時的穿梭在那身著紅色勁裝的舞群中。
如此壯觀的舞蹈看的台下所有觀眾不禁為之震撼,紛紛位這場舞歡呼叫好著。
音樂忽然又一聲巨響,所有紅色勁裝的舞者倏然停止動作,只剩下中心人物與他手上的劍仍不停止舞動著,過了大約十秒,又是一聲如雷的聲響,所有紅色勁裝的舞者變換了舞姿,他們以極快的速度在舞臺上穿梭著,彷彿成了一道道的火牆,將中心人物包圍住,而那名中心人物飛身一躍而起,跳到了常人所不可能跳達的高空。
「緹拉──」伊恩機警的拉開緹拉,而在緹拉原本站的位置後面,牢牢的插著一把銀劍,那角度剛好對著緹拉的心臟。
當下所有的歡呼聲變成了驚叫聲,所有觀眾紛紛逃開,只剩下與伊恩緹拉同行的同伴,而凱爾與歐洛本也想逃走的,可是一個雙腳無力,不聽使喚,而另一個則是被那把飛射而來的銀劍嚇呆了,當場愣在那裡。
台下的觀眾已經慌忙逃散,而台上的舞卻還繼續演出,而席諾與特亞圖等人也聚集到緹拉身邊,所有人戒慎的盯著飛升在高空的那名黑衣男子。
「你是誰?」席諾朝著他大喊。
那名男子背後伸出了一雙黑色的羽翼,而眾人赫然發現,在他左邊的羽翼下方,斷了一截。
「你是──殘翼族?」席諾驚愕的大喊。
「哼哼,席諾,好好的銀翼祭司不待在聖殿裡,跑到這裡來討死。」他縱身飛下,盤旋在席諾上方的不遠處。
「你就是上次想傷害緹拉的人吧!」席諾反射性的將其他人護在身後。
「有人想要緹拉死,我當然樂意送她下地獄。」
「你這個聖羽界的叛徒,休想傷害緹拉。」
「我現在不只要她死,你們幾個也都別想活。」他一揮手,一陣連環巨響,地上隨即被炸出一排又深又長的裂痕。
「啊──」裂痕正好在絲卡腳邊,爆炸引起地層劇烈搖晃,將重心不穩的絲卡給摔進了那道龜裂。
「絲卡──」緹拉著急的大叫,可是她所在的距離離絲卡太遠,她根本無能為力。
「凱……爾?」原本以為自己即將摔死而害怕閉緊了雙眼的絲卡,感覺到有人抓住二自己的手,她睜開眼,是凱爾正緊抓著自己,不知道為什麼,鼻頭一酸,心中橫行著一股莫名感動。
「欸欷,不要因為我抓著妳,妳就放鬆身體,趁機把重量全掛在我手上,自己試著爬起來啦,妳很重耶!」
聽了這句話,絲卡心中所有的感動感激什麼的全在一瞬間消失無蹤,「了不起呀,我才不希罕咧。」
絲卡抓住了一旁的斷層,甩開了凱爾的手,想自己爬上去。不幸卻攀到了一塊鬆脫的石塊,「呀啊──」
這次凱爾沒來得及抓住絲卡,她就已經整個人跌下去了,「絲卡──」
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凱爾整個人探下裂縫,卻也因重心失衡跌了下去。「啊──」
「絲卡、凱爾!」緹拉衝到裂縫旁,「神之護翼──」
裂縫中爆出一道銀光,一團銀光包圍著絲卡與凱爾,緩緩的升到地面,銀光逐漸散去後,絲卡與凱爾一臉驚惶的伏坐在地上。
「還好……沒再繼續往上升……」凱爾所害怕的是那團銀光越升越高。
「你真的很沒用耶,都什麼時候還怕高。」
「是誰沒用呀?妳明明就有翅膀,幹嘛還要人家救呀?」
「我一時緊張,忘了嘛!」
「哪有人會忘記從小生長在自己身上的東西呀?」
「那你知道我有翅膀幹嘛還抓著我?」
「我──」凱爾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他自己也忘了絲卡有翅膀了吧,不然他幹嘛拼著自己寶貴無比的性命去抓住她?
「小心呀你們兩個!」歐洛在遠遠的那一端向絲卡與凱爾大聲喊著。
一束黑光朝著絲卡與凱爾劈來,凱爾一個翻身,將絲卡護在身下,而那道黑光恰巧劈在兩人的身邊。
「還真會閃呀,我倒要看看你們命有多大。」語畢,一道道飛射的黑光分散射向所有人。
席諾拉著特亞圖閃開,而緹拉牽著裴蓮娜的手跳開射向她們雙腳的那道黑光,而凱爾與絲卡來不及爬起身,只得用滾的來躲避如飛箭般的黑光,而伊恩、斐歐娜與歐洛比較不在黑光飛射的中心範圍,所以躲的比較輕鬆。
伊恩趁隙拔起那把本來要用來射殺緹拉的劍,往那名黑衣男子一射。
黑衣男子沒注意到一旁飛來的銀劍,「呃──」
伊恩所射的銀劍神準的穿過了他的一雙羽翼,他狼狽的降落到地面,正好與席諾他們平視。
「你──努伊迦達?!」緹拉既驚愕又不敢相信的喊。
而所有人則訝異的望著緹拉,「緹拉,妳怎麼會認識他?」
努伊迦達冷冷的哼笑,「緹拉,妳是背負著兩條人命才得已存活,妳應該沒忘了三年前──」
「不要……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緹拉失控的吶喊,她緊摀遮著雙耳,努伊迦達的每個字彷彿都像是利劍。
「要不是因為妳,姬雅跟歐布雷斯也不會──」
「我叫你不要再說了──呀──」緹拉再也承受不住,她歇斯底里的吼著,瞬間一道銀光在她四周爆裂開,直逼努伊迦達。
努伊迦達忍不住那銀光碰到自己的劇熱,他倉皇的閃躲著,他攀上了舞台的支架,站在舞台的頂端,已有些疲累的他知道自己此役勝不了,他將所剩的力氣集中在手中僅剩的一把銀劍上,但因銀光太強烈,他已無法精準的瞄準他所想射殺的人,他朝著銀光處將手中的劍用力射了出去──
「席諾──」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等銀光漸弱到席諾眼睛所能承受,他一睜開眼,只看見,特亞圖撲在他身前,略彎的背後插著一把不該有的銀劍,劍尾從特亞圖的腹部穿出,但並沒傷到席諾絲毫,前方的地上,是一片由鮮血所濺成了一幅淒厲圖案。
「這……」席諾呆望著眼前的景象。「發生什麼事了?特亞圖你──」
「爺、爺爺?」裴蓮娜急忙跑到特亞圖身邊。
「席諾……你沒事……吧……」特亞圖吃力的咧著笑,看著完好無事的席諾。
不知道什麼東西卡住了席諾的喉頭,他說不出話,只是愣愣的望著特亞圖已失去血色的臉龐。
「席諾……拜託你……替我照顧……裴蓮娜了……」
「特亞圖,你在說什麼呀?你自己的孫女……為什麼要我照顧……你明明就……還好好的……你不會有事……所以……你自己的孫女……你要自己照顧……」
「拜託你了……席諾……」特亞圖大力的喘息著,彷彿每一絲空氣對他來說他都十分珍貴,「裴蓮娜……以後要是……遇到喜歡的對象……一定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爺爺,不要說了,你撐著點,我去找醫療師……」裴蓮娜轉身想往街道上衝去,卻被特亞圖拉住了手。
「裴蓮娜……不用了……這是我的命呀……能用我的命……換得席諾平安無事……我……很高興……我……死的很滿足……」
「特亞圖!你在開什麼玩笑,我不要你為我而死,我要你好好的活下去呀!」
「席諾……我說過……能再見到你……我真的……很滿足了……」特亞圖衰弱的笑了笑,「我累了……讓我休息吧……」
「特亞圖,你不要、你不要睡著呀……我們再去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樹林,我們上次還沒找到,那顆刻有我們名字的石頭,你不要睡呀……我們……一起去……特亞圖、特亞圖,你……醒醒呀!你說要等我卸任的……再一年、只要再一年……你為什麼不等我呢?醒醒呀……特亞圖……」
特亞圖安詳的闔上了眼,倒在席諾身上。
「爺爺……」裴蓮娜無力的伏在特亞圖身上,串流而下的淚珠沾濕了特亞圖的前襟,肌膚所感受到的低溫昭告著特亞圖已逝的事實。
所有人面容難掩悲愴之色,大家默默站著,不發一語。
肅靜的夜空掃過一陣異常冰冷的寒風,帶走了特亞圖身上僅存的溫度,隨風歸向遠方。


「裴蓮娜……不要太難過了。」緹拉竭盡所能的想安慰裴蓮娜。
「怎麼可能不難過……」裴蓮娜撐著哭了一整夜早已紅腫的雙眼。
現在所有人都在回到了裴蓮娜家的大廳,而特亞圖的遺體正擺在大廳的前方,而席諾只是靜靜的跪在特亞圖的遺體旁,從把特亞圖的遺體從渥塔城廣場帶回來至今,席諾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都是我不好,特亞圖是為了救我才會……」席諾憤恨的往地上揍了一拳,
「席諾先生,你不要自責,這個不是你的錯,爺爺他死的很滿足,因為有你的出現,爺爺才會那麼開心,我已經好久、好久沒看到爺爺笑的那麼開心過了,謝謝你,讓爺爺在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裡,還能夠那麼的快樂,真的很謝謝你。」裴蓮娜向席諾表達了深深的謝意。
「我……特亞圖早就跟我說過他剩下不到半年的生命,沒想到,是這麼的快,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是最好的朋友,為什麼要他為我而死,這樣我活在世上,還能為了誰,還有誰能給我那股力量,讓我撐完待在聖殿的五十年……」
「席諾……」
席諾低下了頭,有些散亂的銀灰色長髮垂落遮去了盈滿淚水的眼眶。
「席諾先生,爺爺的遺體,就交給你處理吧,我上樓去整理爺爺的遺物……從今以後,這間大房子……就只剩下我了……」
聽見裴蓮娜這句話,緹拉不禁鼻頭一酸,忽然有人搭住了她的肩,她一回頭,發現是伊恩,他臉上的表情彷彿有安定人心的作用,或許是他知道緹拉的感受吧,所以用表情安慰著她。
「席諾,你打算……怎麼處理特亞圖先生的遺體?」
「我……」真是諷刺呀,為我而死的特亞圖,現在要我親手處理他的遺體……「緹拉,我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
「嗯。」
「我死了以後,麻煩妳把我,葬在那片樹林,那片我與特亞圖,第一次相遇的樹林,我想跟他葬在一起。我們年輕的時候,曾經在一顆大石頭上刻了我們兩個的名字,我們約好,等我卸任後,我們要一起去,把那顆石頭找出來,可是……沒機會了,再也沒機會了……如果緹拉妳以後有找到那顆石頭,請妳,幫我把那顆石頭放在我們兩個的墓中間,我跟他,再也不要分開了……我們是一輩子的……朋友。」
「席諾……我……」這種不吉祥的請求,緹拉為難著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我先謝謝妳了,緹拉。」說完,席諾緩緩站起身,他將雙手攤平在特亞圖的遺體上方,「神之化翼──」
特亞圖的遺體漸漸的透空,化作一陣飄忽不定的煙霧,緩緩的,直到消失,直到地面上只留下了一條特亞圖的項鍊,席諾彎腰拾起那條項鍊。
「他怎麼還戴著這條破項鍊?都送他那麼久了,都舊了,為什麼不乾脆丟了,呵呵……」席諾緊握著那條五十年前他送給特亞圖的項鍊,他笑著,淚從眼角滑了下來。
「席諾,你把特亞圖先生的遺體,移到那片樹林了嗎?」
「嗯……我等等就去替他立個墓碑。」
「席諾先生。」裴蓮娜整理完特亞圖的遺物,下了樓,手中拿著一張類似信箋的紙,「這封信,好像是爺爺生前寫給你的,你看看吧。」
席諾接過了那紙信箋,攤了開來。

席諾:
等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大概已經不在人世了,很對不起,沒能等到你卸任,這麼久了,你是否還曾想起過我?你會不會,已經忘了我是誰了呢?你會不會為了我的死而難過呢?還是你只是

這是一封未寫完的信,或許是因為特亞圖不想明白的道出席諾可能已經不在乎他的事實,所以停在這句話,沒有再繼續寫下去,但是不管是什麼原因特亞圖沒寫完這封信,現在,這封信永遠都沒機會被完成了。
「特亞圖這個笨蛋……」席諾看著特亞圖的筆跡,看著他留給他最後的訊息,直到信箋上的字,漸漸糊掉。
席諾將那張紙珍惜的按在胸前,「我出去一下。」落寞的離開了裴蓮娜家。
「殘翼族的人真是可惡,他們怎麼可以這樣。」緹拉臉上既是難過又是憤怒。
「自從大祭司伊那芙女神陷入沉睡後,殘翼族就開始囂張起來了,到處興風作浪,殘害了不少人民。」絲卡也是憤恨不平。
「所以我們要快點完成任務,喚醒大祭司,讓你們聖羽界恢復以往的和平,這樣我們也才能夠回到我們的世界。」伊恩完成任務的決心益加堅決。
「可是現在特亞圖先生逝世了,是不是就沒有人能帶我們到紫翼族的聖殿去了?」斐歐娜喪氣的說。
斐歐娜所說的是事實,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我可以。」裴蓮娜堅定的說。
「裴蓮娜妳……」
「真的,雖然我沒試過,但是我會盡力幫你們,為了死去的爺爺,為了讓那些可惡的人得到教訓,我一定會盡力……」
門外傳來了一聲聲沉重的敲門聲,站在最靠近門的凱爾順手開了門。
「這種時候會是誰……瑞摩斯?」裴蓮娜訝異的望著門外的人。
「裴蓮娜,我們單獨談談好嗎?」瑞摩斯溫和的說。
「……緹拉,麻煩你們大家,先出去一下好嗎?」
「嗯。」所有人離開了大廳,將這個空間留給裴蓮娜與瑞摩斯。
「他們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情談戀愛喔?」歐洛在庭院裡的草地上坐了下來。
「人家裴蓮娜現在正傷心,有個人安慰他不是很好嗎?」緹拉笑了笑。
「啊我們不是人喔?」凱爾這麼說。
「拜託,瑞摩斯對裴蓮娜來說的意義可不一樣,所以他的安慰也當然比我們的有效得多。」絲卡理所當然的回答。
「哪裡意義不一樣呀?大家都是朋友不是嗎?」
「凱爾•柯斯德,你怎麼那麼遲鈍呀?你就不能敏感一點嗎?難道你看不出來裴蓮娜喜歡瑞摩斯喔?笨欸你!」
「她又沒說我怎麼知道她在喜歡瑞摩斯呀,我又不是席諾,有那種刺探人心的怪癖。」
「你……沒救了啦,遲鈍的豬頭。」
「要你管,我遲鈍礙著妳哪裡啦?」
「哼!」絲卡嗤了聲,索性將頭轉過去,不理會凱爾。


「瑞摩斯,你來幹什麼?我……我已經很明白你的意思了。所以……我以後不會再纏著你,不會再帶給你困擾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裴蓮娜。」瑞摩斯急忙反駁著。「我不是不喜歡你──」
「只是你覺得你配不上我!」裴蓮娜一想起這個原因,她就好懊惱,又好生氣。
瑞摩斯沒想到裴蓮娜居然知道這個苦衷,「妳很生氣嗎?」
「愛上了一個這麼懦弱的男人,這麼沒有勇氣,這麼在意世俗眼光,我怎麼會不氣?」原本就已哭腫的眼再度盈上淚水。
「我不會再這樣了,我不會再讓妳傷心了,接受我好嗎,裴蓮娜?」瑞摩斯憐惜的拭去裴蓮娜眼角的淚水。
瑞摩斯從來不知道,看到裴蓮娜傷心難過,他自己也會那麼的難受;他也從來沒發現,自己的固執,已經傷了裴蓮娜那麼深。
直到他拒絕了她,而她不再靠近他,逐漸遠離他的生命,他才發現到,在他值班結束前三分鐘,少了那個總是去找他卻又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的女子,他有多麼的不習慣,他無法想像再也聽不到那溫柔的叫喚聲,還有那個總是對他微笑的臉龐,他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子。
而他昨天也經歷了那個恐怖的夜晚,他看到了裴蓮娜在面對生死威脅時的無助,也知道了裴蓮娜的爺爺已逝世所帶給她的痛苦,他無法忍下心來看著她以後孤單,所以他決心,要陪伴著失去依靠的她,只因為他想再看到她無邪的笑靨,只因為他愛她。
「瑞摩斯……」裴蓮娜撲進了瑞摩斯的懷抱,淚如雨下。
爺爺,您看到了吧,這就是我的幸福,您所要我追求的幸福,您一定很替我高興吧,您可以安心了,我會很幸福的……
「瑞摩斯,我好喜歡好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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