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什麼時候開始, 你變得那麼欠揍了?!”
泱屏在我車里不停地重覆罵著, 看來他昨睌的情況應該是屬於不順利了.
“泱屏,最近我在報章上讀到關於一篇挺特別的研究.”
“你想說些什麼?”
“你可知道, 在專家研究下,才發現到很多車禍的主因都是由於司機旁的顧客太吵鬧, 造成司機無法集中精神而讓悲劇發生的.”
“相信我, 可以的話, 我恨不得立刻將你人生最悽慘的悲劇發生.”
看來昨晚泱屏的情況不但不順利, 還徹底地失敗了.
當然, 對於泱屏的語氣和用詞,我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所以我倒可以輕易地選擇忽略他的每句話,特別是對於我有人身攻擊性質的.
“對了, 泱屏, 你可認識咱們公寓有位名叫姳杏的女孩?”我突然記起問道.
“呼? 樣貌如何?”泱屏問道.
“長頭髮, 挺細廋的, 也挺漂亮的.”
“挺漂亮? 明霆, 你在哪兒遇見她的?”
“公寓的頂樓.”
“呵?? 那麼…請問你在什麼時候?”
“前天我才和她第一次見面, 而昨天也是在同一個地方遇到了她.”
“…請問是否都在睌上?”
“是的.”
說完, 我突然發覺到泱屏正睜大眼睛望著我.
“怎麼了?”我好奇地問道.
“你不會見鬼吧?”
聽完,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還笑了好久.
還好那時我們是在塞車的行列之中, 所以剛才泱屏期待的悲劇才沒有發生.
“別傻了, 我還分得清她是不是人的.”好久后,我才無力地說道.
“希望吧…”看來泱屏對於我的分辨能力似乎沒什麼信心.

到了公司后, 我才在座位坐下不到几分鐘, 雅希便來到我的部門通知我們老闆要召開緊急會議.
“連咖啡都沒機會喝...”在會議室里,泱屏一坐到我的身旁便開始埋怨道.
我微笑地對他說道: “這便是你所謂上班族的人生了.”
“明霆, 你真的很欠揍...”泱屏咬牙地罵道.

老闆過後一進入會議室后,便立刻開始了他極度長篇的論文.
好聽可以形容他為健談, 難聽便是純粹長氣而已,畢竟過後的十几分鐘,我們依然不清楚為何他這會議的目的.
終於老闆發覺大多數員工開始顯出不耐煩的樣子后,唯有干咳了几聲,才這樣說道:“今次, 台灣的顧客將會派一位屬於他們的員工到馬來西亞這兒.”
“台灣的總公司對於這次的顧客訪問很注重,畢竟這也許是他們企圖到大馬發展地產業的訊號.”
我只是靜靜地聽著,也發覺泱屏似乎有點想打瞌睡的樣子.
“所以我決定派員工陪同顧客們一起到本地的几個地方考察和研究.”
“考察? 他以為咱們是考古專家啊?”泱屏突然在我耳邊說道.
“哈哈.”聽完, 我失控地笑了几聲.
人生其實是很多意外的, 有的是命中注定, 有的是人為的, 此刻我這不幸的意外, 肯定是人為的.
“王先生,請問可以告訴大家有什麼事情是這麼好笑的嗎?”
是的, 當老闆這樣問我時, 心底是有衝動想將泱屏立刻給宰了.
“對不起老闆, 沒有什麼好笑的.”我禮貌地回答道.
“是嗎?”
當我發覺老闆正雙眼發光地望著我時, 剎那間我感覺到有股寒意, 感到自己開始像正面對屠夫的小豬般.
“那麼王先生,我決定了.”老闆微笑地說道.
“請問老闆決定的是什麼事情呢?”我無奈地問道.
“我想將這份責任交給你, 你應該不會反對吧?”
“可以反對嗎…”
“什麼? 我聽不清楚呢?”老闆提高他的聲量問道.
“…我很樂意接下這份差事.”我也唯有提高聲量回答道.

“哈哈!!”
我望著正笑個不停的泱屏, 很自然地,我開始將雙手移動向他的頸部的位子.
“哇!! 冷靜點!”泱屏開始注意到他面臨的危險, 開始邊喊邊逃走了.
“哎, 整個月的時間陪人看風景, 真是美好人生.”我無奈地自言道.
“是啊, 真是上天給你的好機會, 快感謝我啊.”
對於這位不怕死的傢伙, 無奈下我唯有對他指出我的中指.
“真的好心沒好報啊!!”
“我XXX!你知道我手頭上多少工作還未完成嗎?!”我終於破口大罵道.
“哎呀,這些工作老闆一定會安排別人接手的.”
“我不喜歡半途而廢的方式.”
“這叫做變通,不是半途而廢.”
無力的狀態, 使我決定不再理會他.
“你們兩個真的是對活寶, 呵呵.”
我望著正站在我身旁的雅希, 我無奈地投訴道: “可以選擇的話, 我絕對不願意接受妳這樣的評語.”
“呵呵, 好啦, 別埋怨啦, 這是老闆給你關於台灣客戶代表的質料.”
“可以不接受嗎?”
“可以, 但你得向老闆解釋.”
“那和不可以似乎沒有任何分別嘛!”我無奈地說道.
“呵呵,為了感謝我,今晚請我吃飯?”
“感謝妳?為何?”我不明白地問道.
“當然要感謝我,只因在我的努力說服下,老闆決定讓你當這次應酬台灣大顧客的小組組長.”
“組長? 誰是組員?”我呆呆地問道.
“有泱屏.”
“什麼?!! 我的天啊!!!”我聽到泱屏悽慘的叫聲在我身后不遠傳來.
“還有呢?”我好奇地問道.
“俐熙也是組員.”雅希微笑地答道.
“什麼?!!我的天啊!!!”同一句話,也是來自同一個人,但這次卻充滿了幸福和快樂的聲調.
“…沒有了吧…”已經開始覺得頭痛的我,剎那鮮有地期待放工的時間快點來臨.
“還有我啊!”
“嗯.”我應了一聲,然後開始收拾工事包,然而當我抬頭時,我發現雅希依然在望著我.
“還有什麼事嗎?”我問道.
“…沒有…”答了我的問題,雅希靜靜地離開了.
“呼?”我望著雅希的背影,我只是覺得似乎剛才雅希的表情似乎有點失望.
搖了搖頭,我只是繼續收拾文件.

拿著剛買的晚餐,我只是靜靜地走向公寓的方向.
該怪自己太大意了,回來前忘了隨手買晚餐,還好公寓附近還有些小檔口可以買些麵條吃.
當要走進公寓時,我看到公寓大門那兒正擺放著一輛機車.
“啊? 本田的FIREBLADE!”我驚訝地發覺道.
靠近那輛機車,我開始有點妒嫉,假如我不是被逼之下,應該也有本事買一輛這款式的機車吧?
但父母的強烈反對,理由當然是由於安全為主,便這樣我無奈下唯有取消買機車的念頭,而只是買了輛二手車.
而當我正睜大眼睛欣賞著眼前的機車時,一把熟悉的聲音突然從我背后傳來.
“王先生,你該不會想偷我的機車?”
轉身后看到姳杏時,我是極度無法相信的.
“妳的?”
“我的.”
“我說的是這輛機車.”我特地靠近機車問道.
“我所答的也是這輛機車.”姳杏冷冷地答道.
“妳肯定妳說的不是那輛?”我用手指向在不遠的另一輛小型機車.
“我很肯定我的便是你眼前這一輛.”
“多少巴仙肯定?”
“百份百.”
“沒有錯誤?”我無奈地問道.
“沒有.”
“…”
“為何你的眼睛淚水汪汪的?” 姳杏好奇地問道,但快要淒涼到哭泣的自己已經快速地逃離那兒了.

那一夜,我夢到了無數輛機車在我眼前飛來飛去,但無論如何自己如何努力就是無法碰到任何一輛.
就可惡的是,每輛機車上都坐著一位姳杏,而且每一位都抱持著很可惡的微笑對著我.
“我XXX!”終於忍不住下,我開始破口大罵道
然而當罵完驚醒后,我只是呆呆地望著房里的四周.
在那一刻,我開始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有點太無聊了.

“你幹嘛好像很累的樣子?”我耳邊傳來泱屏的聲音.
“沒有,只是對於人生的不公平感到悲哀.”
泱屏一聽完便立刻跑到我面前.然後將他的手掌放在我頭顱上.
“嗯…沒有發燒啊?”
“請問你在幹什麼?”我無力地問道.
“朋友,別隨便擺出一幅可憐的樣子,我還真的以為你病了.”
“哎,我只是對於人生不平等的待遇開始有點看化了.”
“人生還是會有美好的.”
“人生是悲哀的.”
“你太悲觀了.”
“是你太樂觀了.”
“你們兩個還不來開會!?”雅希的聲音終於停止了我和泱屏在那早晨的無聊對話.

走進會議室,只見老闆的臉已經很清楚地告訴我們,他很開心.
雖然在這兒工作的日子并不是很久,但我還是很清楚會讓老闆興奮或開心的事情,是很少的, 而其中可以讓他以微笑面對我們,似乎便只有對他影響力最大的物件,金錢.
“我們這次的客戶已經表明他們願意以巨大的投資來買下他們所認為理想的地皮.”老闆興奮地說道.
“果然是由於金錢.”我無奈地說道.
“廢話.”我聽到泱屏在耳邊罵道.
“靜點.”而雅希在我另一旁這樣罵道.
“接著我宣佈我們將成立臨時小組來為咱們客戶準備和呈獻他們所需要的資料.”
“唉,來了.”我嘆氣地說道.
接著我聽到了我的名字,泱屏, 俐熙和雅希的名字,而如雅希所說的,我便是這小組的組長.
“你們一定要好好的努力.”老闆走到我眼前說道.
“是的.”我勉強地微笑說道.
“一定要哦!”老闆重覆地說道,但我明白這次應該便是屬於威脅了.
接著老闆的話,我沒有心情聽下去了.
“為何你還是那麼不願意接下這份差事?”泱屏好奇地問道.
為何?其實我也曾這樣問自己,答案應該便是自己的性格就是不喜歡人家勉強自己,無論是什麼事情.
當然我沒有回答泱屏,畢竟有得選擇和沒有選擇的決定和立場,我還是可以輕易分清楚的.

“那麼我們要如何開始呢?”開完會議之後, 俐熙對著我問道.
“問組長啊.”我的好兄弟以極快的速度回答道.
“是啊,組長有什麼高建呢?”俐熙開始在一旁配合道.
望著眼前的一男一女,我開始明白為何泱屏會告訴我他們兩個是天生一對的.
想了一會,我才開始說道: “泱屏和俐熙開始搜集關於呈獻給顧客的那几片地的質料.”
聽完,泱屏的臉便像春天來臨般,快速的應了一聲好,接著立刻拖著俐熙跑開了.
“那我呢?”雅希問道.
“我們應該得好好研究咱們顧客的背景吧?”我微笑地說道.

接下來的時間,我和雅希便不停地從質料室里搬出了一箱又一箱關於客戶和地價估計的文件,然後才開始慢慢地一個接一個不停地看.
“明霆,吃午餐的時間到了!”
過後,我是有聽到泱屏很大聲地這樣問道,但我只是擺擺手告訴我不出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我開始覺得眼睛的疲累,唯有關上眼睛休息一會.
“明霆…”我聽到雅希小聲地喚道.
“怎麼了?”
“放工了.”
“嗯?是嗎?”我望著手上的手錶,原來時間已經接近八點睌上了.
“我們可以走了吧?”
“啊…抱歉,我們收拾了便可以回去了.”
我開始慢慢地收拾文件,然而當我發現雅希只是靜靜地望著我時,我便好奇地再次問道: “有事嗎?”
“…要一起吃晚餐嗎?”
“嗯,好啊.”當時的自己并沒有任何思索便已經答應了.

“泱屏几點離開公司?”駕著車時,我好奇地對雅希問道.
“放工的時間一到,他便拖著俐熙走掉了.”
“有異姓沒人性.”我小聲地罵道.
“別擔心,還有黎萍和他們一起.”
“啊…超大的電燈泡.”
“呵呵!你怎麼這樣形容黎萍?”
“…妳的語氣無論如何聽都像贊同多過責輩…”
“呵,你和泱屏真的是對活寶.”雅希笑說道.
“此刻的我比較想把他變成叉燒包.”我小聲地罵道.
“我們現在要去哪兒?”
我想了一會,才說道: “不介意的話,我帶妳去我住所附近的地方好嗎?”
“你不會把我賣了吧?”
“哈哈!妳挺美的,肯定可以賣個好價錢的.”
“我…我美嗎?”雅希突然小聲地問道.
“很美啊,公司里的人們都認定妳和俐熙是公司的兩朵最美的花.”
“是嗎?”
我微笑地點頭,偷偷地看了雅希有點害羞地在微笑的樣子,自己差點便看傻了.
原來,雅希的微笑真的很美.
有點像夕陽的光線,會耀眼但卻不會讓人想移開視線.
但突然記得身為司機的自己,為了安全,還是該好好地將視線望向車子的前方.
“到了.”
終於將車子泊好后,我對雅希說道.
“嗯.”雅希依然微笑地答道.
也許有點不好意思,我只是尷尬地轉移視線.
突然感覺到肚子嚴重的抗議下,我才記得自己似乎連午餐也還沒吃.
我唯有加快腳步走到面檔那兒.
“這兒有位子.”我對雅希微笑地說道.
“這邊…”
望著有點戰戰兢兢的雅希,我突然覺得有點想發笑的感覺,但依然勉強自己認真地說道: “雖然有點髒,但這兒的福建面絕對是一流的.”
雖然從雅希臉上很清楚地告訴我,對於我這句話,她絕對抱持著極度的懷疑.
“老闆!”
喊了几聲和快速地吩咐了食物后,接下來便只有等待了.
“明霆,你住在哪兒?”
“那邊的公寓.”我邊指邊說道.
“嗯?看到了.”雅希微笑地說道.
“得空可要來探望我和泱屏.”我說道.
“可以嗎?”雅希似乎很開心地問道.
“可以啊.”
接著面來了,而我和雅希開始忙著吃了起來.
“好吃哦!”雅希笑說道.
“當然.”
“明霆,我真的可以時常這麼開心就好...”
“吃福建面可以那麼開心嗎?”我不明白地問道.
雅希微笑地望著我,沒有回答.
也許對於雅希直視的視線感覺到有點尷尬,所以我立刻將視線移開後小聲地說道: “只要妳喜歡,以後我還是可以帶妳來這兒的.”
“真的嗎?”雅希興奮地說道.
“我很誠\u23526 實的.”
“嗯,不覺得你像.”
“不會嗎?我覺得我的樣子挺誠\u23526 實的.”
“呵呵.”
望著雅希的微笑的樣子,我開始打從心底覺得,是的,她的笑容真的很美.
“你幹嘛傻傻地望著我?”
“啊?有嗎?”我尷尬地答道,然後立刻底著頭吃著桌上的面, 而耳邊依稀可以聽到雅希的笑聲.

“哇!!!”
我呆呆望著正在喊叫著的泱屏,因此卻忘了自己是正在玩著電動,後果當然是正玩著的足球遊戲立刻輸得很慘.
“泱屏!你找死啊!無端端喊什麼!?”我開始破口大罵,尤其是發覺我遊戲中的英格藍隊伍似乎以一比零的比數輸了.
“假期啊!”
“廢話!星期天當然是假期啊!”
“為何假期我需要呆在這兒看你玩電動!?”
“我好像沒有要求你呆在這兒吧.”我冷冷地說道.
“我要出去!”泱屏高呼道.
接下來我把他推到大門那兒,接著快速地大門打開.
“那你便給我滾出去吧!”說完后,我還狠狠地加上一腳把泱屏踢出大門外,然後再將大門大力地關上.
“真的有夠欠揍!”
雖然嘴巴是這樣罵著,但清楚泱屏為人的自己也很明白,接著的時間,他立刻便會到俐熙那兒投訴我把他趕出來,而在俐熙的家死纏爛打不肯離開了.
“唉,哪有人這樣追求女孩的...”我無奈地自言道,然後便繼續玩著那未完的遊戲.
過了好像很久,我開始感覺到肚子餓了.
無奈地將PS2主機關了,然後走到廚房那兒開始找熟食面,然而很可悲的,好像吃完了.
“可惡,泱屏又偷吃我的面.”我開始無奈地罵道,但對於這位自家的小偷,我似乎只能罵爽而已,畢竟他的餅干經常也是我在偷吃的.
“唉…”嘆了口氣,看來即使自己感覺到很懶,但也得出去買食物吃了.

坐在公園里,望著自己手上的雞飯,我開始明白自己似乎真的很少朋友.
本來是有衝動想找位朋友相聚和吃頓午餐,可是當打開手機時,竟發現除了泱屏和公司里的同事,我竟然沒有任何熟悉的朋友了.
“我需要陪老婆.”
“我需要陪父母.”
“我已經在和女朋友在吃著了.”
這便是我熟悉的同事們給我的答案.
“唉…”
原來不知覺下,我是挺習慣了有泱屏經常吵我和陪我,但假如他和俐熙在一起后,自己便會立刻恢復一個人.
想到這兒,我傻笑了一會.
“什麼時候,我竟開始會害怕寂寞了?”我對自己提出這樣的問題.

“放手.”
突然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我自然反應地轉身望向聲音的來源.
“你臉皮真的很厚.”
說著這句話的是姳杏, 而被罵的對象是位陌生的男人.
“杏,別這樣…”男人哀求地說道.
“給人拋棄了,才回來找以前的女友,這種場面好像只在戲里才會有的.”姳杏以她招牌寒冷的語氣說道.
“杏,我愛的一直都只是妳而已.”
“是嗎?那麼我想告訴你,我一直都不愛你.”
“哇塞…”聽著他們的對話,我還真的佩服那男人,姳杏那麼絕的語氣下,他還真的能挺得住氣.
我望著那男人, 其實他是挺英俊的,應該是屬於很受女人歡迎的那種人
但我也立刻緊告自己,畢竟不管自己的事,還是別理比較好,所以我選擇轉回身吃我的午餐.
可惜他和她的聲音卻依然會傳到我耳里,尤其在這有點寂靜的公園.
“那麼我可以告訴你,現在我對你沒有什麼感覺.”
“我們那麼多年的感情怎麼可以說完便完呢?”
“當天提出分手的人,我記得是你.”
“那天是我一時糊塗…”
“那麼我該謝謝你當時的糊塗.”
“姳杏!妳怎麼可以這樣說…”
“不覺得有問題.”
我清楚不該再聽下去,所以我便站起身打算離開.
“王明霆.”
“啊?”我傻傻望著正走向我的姳杏.
“明霆.”
望著眼前的姳杏,我突然不知該有什麼反應.
接著她便突然這樣靠近我,接著抱著我.

是的,在城市里什麼事情都會有的,無論有多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