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那天我在咖啡廳等你，剛好她打電話給我，我因為忍不住哭泣，所以…就
向她訴苦；想不到過沒幾天，她竟然就來找你……真是不好意思。」

　　一頓飯下來我們談了很多有關那位女同學的事情。事實上有交集的談著那無關緊
要的女孩，總比我們兩個用眼神訴說對彼此的歉意來得好。所以，把視線丟向她時，
並沒有給她說抱歉的機會。

　　阮玲玉說那女孩是同性戀，很喜歡她。應了一聲後，我把頭埋進拉麵海，把麵吃
完，很想和她說我以前也碰過同樣的問題，但不知怎麼地，我就是說不出口。

　　笑聲不間斷的出現在我們之間，和她在一起的感覺很微妙，我從不曾和喜歡自己
的女孩如此靠近；以前我的異性緣和法克一樣──「比媽媽燉的豬腳還爛」，所以不
曾有這樣的機會，她，對我來說也是特別的吧；忖量著。

　　走出拉麵店我想起還得去法克的練團室走一走，看看主唱驗收的成果，就此與她
道別。騎著摩托車向後照鏡看了一下，阮玲玉仍然站在原地揮著手，我帥氣的揮起左
手回應她，她彷彿笑得更媚了，心情自然跟著開朗。做不成男女朋友，但是至少我多
了一個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我從練團室的側門進入，一個莽撞女孩的手肘突然深深擊向我的胸口，「哦」了
一聲，搓揉自個兒沒長胸毛，不過，也很有男子氣慨的胸膛。看了女孩，是圖書館那
個「正義之女」，手上還提著類似提琴的琴盒；禮貌性的問候，她，卻淚眼汪汪的不
理睬我，就這樣連聲抱歉也沒有，就，跑離我的視線了。難不成，她是第二個「小聾
女」？

　　「嘿，那個女的…？」我看看查理和法克，及法克的團員。

　　「就上次那個死處女啊，竟然還想來應徵我們的主唱，叫她回家吃自己。」法克
嚼著口香糖。

　　「啊，這麼巧哦，她唱得怎樣？」

　　「有人；公私不分，公器私用。」阿強是鼓手，用鼓棒指著法克，咬牙切齒的說
。

　　「靠，要我和她合作，那我就退團。」法克心裡對她的怨似乎還散不去。

　　「別意氣用事，把她找回來吧！何況，她會拉小提琴，感覺很特別。」查理道出
我心底的疑惑，原來真的是提琴，看不出來女孩這麼有氣質，和那天在圖書館聲嘶咆
哮的印象，相差甚遠。

　　「是啊，是啊……」其他團員附議的說著。

　　「要找你們自己去找，我今天心情欠佳，先走了。」法克是個稚氣很重的傢伙。


　　我和漢寧交往的很順利，幾乎沒有什麼阻擋在我們之間，猜想戀愛的初期就是這
個模樣吧！距離上次戀愛的甜蜜已經很久了，我甚至憶不起那時的心情是如何跳躍著
的。照照鏡子發現我愈來愈像阿守了，沉浸在愛情的世界裡的人，是不是都會生成同
一個怪異模樣？

　　漢寧這天會來找我，我們要一起去吃中餐。遠遠就看見她的小臉後跟著一條烏黑
的神秘河流，任意的擺動著，我深深地潛入了她賜予的神秘河流。她的笑容很迷人，
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耀眼。

　　她跑向我，突然在我面前停了下來，目光彷若失焦著。

　　「怎麼啦？在想什麼？」我說。突然她墊起腳尖，給我淺淺一吻。

　　「我只在想，該怎麼吻你。」

　　她領著我往餐廳的方向出發，跟在她後頭跑，沒有紮起的秀髮，在後頭飄揚著；
心裡溢滿了她給的幸福。常在想，這樣的幸福會是真實的嗎？我的婆媽個性逼得我去
思考。畢竟這樣的相遇太過於自然，這樣的相愛太過於實際；心底，氾起嘀咕，這，
讓我的眉心被眉毛擠得喘不過氣了。

　　蝴蝶是種美麗而嬌縱的完全變態昆蟲。我從沒想過這樣美麗而嬌縱的戀情，待有
一天，它真會像隻蝴蝶完美呈現。我會完全失去。


　　相信世上真有天譴之說嗎？我相信。這個印證是在法克身上尋得的。

　　一天我和阿守兩個人在草坪上約會，自從各有「家室」之後，我們兩個甚少並肩
坐著一同大嘆陽光的美麗光輝，也很少去探究哪個日本AV女優的大波又引起了怎麼
樣的軒然「大波」。阿守儘管被小百合吃得死死的，不過還是常幻想做愛的對象是草
風純，我當然也沒忘記小圓可愛的臉蛋銷魂的吟聲。突然，法克喝著「小天使」買的
光泉牛乳，提著一張又老又臭的臉坐到我和阿守的前面，嚇得我們「花容失色」。驚
呼一聲，再給他一個背擊，這次他竟然沒有還手，覺得十分怪異，我和阿守對眼相望
，滿是疑惑的看著法克。

　　「怎麼啦？生氣啦？還是，『小天使』買的牛奶過期啦？」

　　「牛奶？哈哈哈哈……」阿守抑止不住的熱情，還打轉在剛才令人血脈噴張的話
題上。我淺淺一笑，不敢發出笑聲。食指抵上嘴唇，要阿守別白目。

　　「阿強他們說如果我不把死處女找回來的話，他們就拒唱！」法克臉上被擺上僵
硬的微笑。

　　「哇，強哥的反應這麼激烈哦；那，你打算怎麼做？」

　　法克將喝完的牛奶盒投進距離我們兩公尺的垃圾桶，我和阿守起立鼓掌。接著他
說：「還能怎麼樣！就去找她啊，叫她滾進來。」

　　「喂，你要求人，態度也好一點嘛。」阿守憨直的臉，在陽光的穿射下，散發一
絲的溫暖。

　　「唉喲，你不懂啦，看到她我全身都不舒服，怎麼可能要我和她在同一個空間裡
生存，這是不可能的啦！」

　　「那你就退出啊！」說得無關緊要的我，被法克狠狠的瞪了一眼。

　　「怎麼可能？我是金牌吉他手耶，他們怎麼可能為了一個死處女就要我退團。」

　　「哦，那現在怎麼辦？」

　　「他們說如果找不回她，那麼，他們就要找新團長。」

　　「…哈哈…那還不是一樣！」我笑得開懷。


附註：舊作新貼（原名－天空的香氣）。此為未修改版。實驗性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