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５】渡假的感覺

藍天雲帶著程明慧來到東京塔，俯瞰全東京，這個極現代的日本大都市。

日本雖然受了中國文化的影響，卻孕育出不同樣式的特性。遍眼望去是帶著粗曠的美式現代建築，在建築物的背後，卻是日本人獨有的細緻文化。

我們以前常譏日本，島國島民小家子，但他們保留了許多我們所沒有的唐宋舊時代的遺產。其實，目前的台灣，各式各樣的東西，常常落於宏偉不足，精緻不夠，只給人一種粗糙的感覺。若真要譏笑，倒必須先自我譏笑一番。


到了新宿御苑，特別參觀了台灣花園。其中台灣亭的建築，屋頂彷彿台灣現在的寺廟，當然少了那些雕龍畫像，附近的灌木，修剪得很整齊，一如其他日本的裝飾，不太有台灣的味道。

「天雲，我覺得我們真的好像是來日本渡假一樣。」

「我就是帶妳來渡假的，喜歡嗎？」

「嗯，很幸福的感覺，很想永遠這樣。」程明慧微閉著眼睛，一副陶醉的樣子。

藍天雲輕輕摟她一下，卻不知如何答話。身邊兩個紅粉知己，對他一樣的多情，一樣的重要。他無法取捨，也不敢給她們任何承諾。


隔了會兒，程明慧問，「天雲，這次你好像不急著找人？」

「我們不去找他們，他們會來找我們。」

「你怎麼知道？」

「只是一種感覺，」藍天雲低頭貼一下程明慧的臉，「三天後，如果他們沒有出現，我們再去找他們。趁著這個時候，我可以陪妳到處走走。」

程明慧感到甜甜的，遂想起藏在內心很久的話，「天雲，我想問你一件事，你得答應，不能生氣，也不能產生煩惱。」

藍天雲面露不解的表情，盯著她看，「什麼事？我怎會生妳的氣？」

「你答應不生氣？」

「嗯。」

「如果我懷孕了，你會怎樣？會不會不喜歡我？」

「妳懷孕了？」藍天雲驚訝地問，聲音不覺提高了起來。

程明慧輕輕摸一下他神經崩緊的臉，「你看，你這麼緊張！我是說如果懷孕，你會不會不再喜歡我？」

「我會嚇了一跳，」藍天雲撫著在他臉上的玉手，「我還是會喜歡妳的，但我想，我會很不安。」

藍天雲接著說，「明慧，我知道我對不起妳和虹玉，妳們還年輕，妳們－－－」

他的話被程明慧的手指擋住了，程明慧搖頭，不要他再繼續說下去.......


為了轉移這種尷尬的場面，藍天雲說起了他最近的感覺，「我的第六感好像消失了。」

「為什麼這樣說呢？」

「在機場的時候，我明明感覺到有人跟蹤我們，但我找不到人，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

「你會擔心嗎？」

「不會，只是覺得奇怪。」藍天雲的手在她的腰上，稍微加了點力氣，「明慧，說不定是妳太有魅力，我被你迷住，以致於喪失了第六感。」

程明慧隨著藍天雲的手勁，靠他更緊，「那麼，我們兩個都變成了傻瓜啦，因為我已經被你迷昏了一輩子。我現在只能感覺到你，失去了其他的知覺。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呢？」說到後來，竟是軟軟酥酥的撒嬌。

藍天雲低頭在她的耳邊說，「我們應該到一個沒有人打擾我們的地方，享受我們的著迷。」順便親著她的頸子，不離開。

程明慧輕推開他，紅著臉，「天雲，你欺負我，人這麼多！」

「啊，我是情不自禁，原諒我。」藍天雲裝出求饒的樣子，一臉無辜。

看了藍天雲的假正經，程明慧不覺笑了，然後，他們兩人一起笑著，好像忘記剛剛令藍天雲難堪的問題了。

嘿，她是故意忘掉的！



晚上的時候，他們特別到有名的拉麵館，專吃拉麵。

館子裡，生意很好，位子坐得滿滿的，還好他們去得早，不然，他們也得在門口排隊等吃晚餐。等到享用了期待已久的拉麵後，兩個人都覺得，拉麵沒有陽春麵好吃，因為似乎太鹹了。他們有個共同的疑問，難道是日本人喜歡的拉麵就是這樣嗎？

他們走在街頭，夜空遼闊而安靜，而四周卻是各大城市都會有的吵雜；安靜和吵雜，成了一個強烈的對比。

異國的感覺，在當地人的舉手投足中，自然而然地流入他們的心裡。走在陌生國度的風情中，他們兩個人獨處的親密，似乎更叫他們覺得珍惜。

「啊！」程明慧驚叫了一聲。

一輛計程車疾馳而過，差一點撞到程明慧。

藍天雲嚇得把程明慧拉回自己的懷裡，而程明慧驚魂未定。

低頭看著程明慧蒼白的臉，起伏不定的呼吸，藍天雲不禁將程明慧抱得更緊；他抬頭望著計程車消失在街的盡頭，分辨不出心中有什麼感覺。


這應該是個渡假式的案子，卻發生了不少不平常的跡象，叫藍天雲不得不重新思考辦案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