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雪子, 我出門了.” 我對屋里說道, 但回答我的, 似乎除了風聲和稍微的回音, 我便什麼都沒有聽到. 雪子應該還在睡覺吧. 畢竟昨夜終於教完她時, 才發覺當時的我已經屬於嚴重超時了, 搞到現在的自己也是幾乎有點迷迷糊糊的. 我快步地走到車站那兒, 然後習慣地走到售票機那兒買票. “央哲.” 當你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時, 尤其在你從不期待有任何人會認識你的地方, 突然間有人呼喚你的名字時, 我想正常人的反應通常都會和我一樣, 跳了起來. “哇, 不用嚇到跳吧?” 也許我的反應是比平常人誇張了一點. 當轉身對著正呆呆地望著我的里子時, 我開始感覺到有點不好意思了. “走吧, 電車快到了.” 我哦了一聲, 快速地完成買票的程序, 畢竟在里子後面排著隊的人們已經開始露出非常不滿的眼神了. “你剛才的反應好大喔!”里子在我身旁邊走邊說道. “哈哈, 會嗎?” 我嘴里雖然這樣說著, 臉卻清楚感覺到熱哄哄了. “又需要開始工作了,哎…”里子嘆氣地說道. “哎? 我以為全部的日本人是以工作為樂的, 竟然還會有人為工作嘆氣?”我有點驚訝地問道. “日本人不是人嗎?”里子立刻問道. 未免再次說錯話, 我靜了下來, 將視線望向別方. “央哲, 你喜歡日本嗎?” 里子突然問道. “不清楚.” 我答道. “啊? 不清楚?” 里子有點不明白地問道. “在這兒的時間太短了, 所以我還不清楚自己有什麼感覺.” 我嘗試解釋, 可是當我說完后, 里子已經在我身旁開始笑了起來. “我的答案…好笑嗎?” 我不明白地問道. “呵呵, 對不起, 我只是覺得你很像在形容著對于愛人的感覺而已.” “會嗎?” 我又開始覺得臉部有點熱的感覺了. “嗯, 我很肯定你是屬於遲鈍的一群了.” “…” 我和里子過后便靜了下來, 也許她發覺到我其實并不是位健談的對象吧. 到底我這個早上怎麼了, 何時變得那麼容易臉紅了, 對著里子動不動就變紅, 這樣下去真的需要去見醫生檢察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當我轉頭望著里子時, 我差點和對面的男人一樣呆住了, 當時里子的美麗讓我再次覺得是很耀眼的. 也許這便是自己臉紅的原因吧…但, 那麼為何我對著雪子卻不會? 雪子不夠里子美麗? 我搖了搖頭, 開始咒罵自己幹嘛突然間胡思亂想, 我是以什麼東西來評價人家的美麗? “里子, 妳在公司工作了多久?” 未免自己再無聊下去, 我開始主動地和里子聊了起來. 接著我從里子口中才知道, 里子是家里最小的女兒, 也許由于如此, 她父母才應許她離開北海道來到大城市工作, 畢竟小女兒的撒嬌是最難抗拒的. 其實里子原本是想到東京那兒工作, 可是工作卻并不是說找便會找得到, 還好她很幸運地在橫濱的總公司那兒應癥成功. “妳會想回去嗎?” 我好奇地問道. “不會.” 里子答道. “為何?” “那兒有我不想記得的回憶.”里子溫慢地答道. “不想記得的回憶…” 我自言道. 是的, 不想記得的回憶, 我也有吧. “你的眼神很寂寞呢…” 我突然聽到里子在我身旁說道. “我的眼神…很寂寞?” 我呆呆地問道. 里子沒有回答, 她只是微笑地說道: “到公司的車站啦.” 跟著她走出電車, 心底卻無法自控地不停重覆著里子的話, 然而得到的答案卻是自己的苦笑而已.
寂寞的是我的眼神, 還是我自己. 當時我開始這樣問自己.
午餐的鐘聲響亮地響起了. 日本人是真的很注重時間, 從上班, 午餐, 到放班的每段時間, 都會有鐘聲通知他們. 唯一的問題是, 似乎那些被通知的人們卻沒有真正地依照時間而活動, 就像現在雖然是午餐的時間, 但公司里的人們卻依然在忙著他們的工作. 我草草了事地將買來的麵包吃了, 便開始通過公司的電腦進入我的私人電郵. 望著電郵里的郵件, 我選擇了先打開康杰的電郵.
朋友, 那兒過得如何? 聽說那兒已經進入冬季了, 記得好好地照顧自己.
讀到這兒, 突然開始懷疑我是否讀錯了別人所寫的信了, 畢竟關心絕對和康杰沒有什麼關係, 當然這懷疑只是到我讀到以下的這一句.
哈哈, 感動吧? 別傻啦, 我要你好好照顧自己純粹要你安全地將你買給我的禮物交給我而已.
“$#@! 我什麼時候開始答應幫你買任何禮物!” 我開始破口大罵道, 然而當發現周圍開始想休息的人們正以極度不友善的眼神望著我時, 無奈下唯有將火氣控制著, 繼續讀著眼前的郵件.
別想了, 我要的禮物都寫在信尾那兒, 呵呵! 也別想不理我哦, 畢竟別忘了你將你的新鐵馬託付了給我.
我開始覺得有點頭痛, 似乎我以為可以將新買的單車交給康杰照顧, 畢竟他老豆是是買賣單車的老行家, 所以兒子對於照顧單車應該也有一定的水準, 但此刻這決定絕對是完全錯的…
離你回來還有十一個月呢, 不知不覺你已經在那兒混了整兩個月了.
兩個月了? 我到了這兒后, 對於時間的觀念開始變得很迷糊, 除了只是勉強分清楚週末和工作日的分別, 我幾乎沒有觀察日期的流動…
對了,亭亭告訴我, 你在離開機場前曾經打電話給宜兒… 對不起, 畢竟亭亭是我的女朋友, 關於咱們的一切我都會告訴她, 沒想到她竟偷偷地告訴宜兒… 別罵重色輕友, 畢竟假如我不是認識你那麼多年, 我也會幾乎覺得你是挺冷血的. 我明白你是從不愛解釋的混東西, 從小到大都是, 但是畢竟宜兒和你曾經相愛, 沒有必要那麼絕吧?
我停止了繼續讀下去. 原來, 曾被人們覺得是受害者的自己, 已經開始被人們認為是絕情的傢伙. 突然覺得難怪自己會那麼討厭解釋, 畢竟我的決定何時開始竟需要別人的理解… 我按了消除的鈕鍵, 然後將電腦和眼睛都關上. 雖然對於和我一起長大的笨朋友有點失望, 但他還是說得對, 我是不會對他們解釋任何東西. “央哲, 你沒事吧?” 走過的宇田老師關心地問道. “沒事.”
是的, 沒事. 我只能這樣不停告訴自己, 不停地說服自己. 除了苦笑的表情, 我心底便充滿了無奈的感覺. 假如我真的是他們所說的那麼絕情, 那應該有多好…
“回來了.” 我無力地將門輕輕地關上. “好累…” 當我坐在客廳的地上時, 我身子也開始情不自禁地躺了下去. 用了整天的時間來分析我完全不明白的程式, 還真的挺要命的. 假如要形容, 有點像一個人正讀著一本以自己完全陌生的語言所寫的小說, 幾乎可以隨時讓大腦立刻當掉. 嘆了口氣,慶幸自己還沒有當掉, 但我的生命能量卻幾乎燃燒完了. 邊躺著時, 我開始感覺到屋子的寂靜, 這使讓我開始覺得似乎有點不對勁了. “雪子?” 我開始喚道. 對於我的呼喚,換來的只是一片寂靜而已. “雪子!” 我加強了呼喚的聲調, 但依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出去了吧.” 我自言道, 雖然開始覺得有點失望, 畢竟我今天早回的原因除了避免自己當掉, 也本期望可以和雪子出去吃晚餐的. 當然這是由於我的日語雖然經過了那麼久, 除了對人問好, 可以說幾乎沒有任何進步, 所以平常除了在7-11買晚餐, 幾乎都是啃麵包或吃自己帶來的經濟面. “哎, 看來又得吃經濟面了.” 無奈下便隨便地沖了涼, 然後走近廚房里煮了碗面, 隨便地填飽了自己的肚子.
吃飽了, 看著電視時, 我相信正在播放的電影是部好電影, 畢竟男女主角的演技似乎非常地好, 但我卻提不起興致來欣賞. 只因看了那麼久, 我連他們的基本對話都不明白, 更別說故事的情節. 我打開對著庭院的木門, 我才發覺原來外面正開始下著細雨. 望著黑暗的天空, 我開始想著不知馬來西亞的天氣是否和如今的情況一樣. “大馬的天空是否也在下雨呢…” 我問了自己沒有答案的問題. “打電話回去問一問?” 望著不知何時回來的雪子, 只見她衣服幾乎都濕了, 但似乎依然能理直氣壯地繼續說道: “你越來越會發呆了, 連雨天, 看一看, 都會呆呆地.” 也許我對於她砲轟式的評語早已經習慣了, 所以當她嘴巴正忙時, 我已經起身走到沖涼房那兒拿了毛巾, 走到她身旁將毛巾披在她頭上. “快去沖涼, 別泠病了.”我說道. 突然我發覺雪子也呆呆地望著我時, 我便笑說道: “會講我, 妳此刻又怎麼發起呆了?” 雪子過後立刻對著我吐出她的舌頭, 接著便跑開了.
對於雪子的反應,我開始懷疑, 雪子真的比我大嗎? 無聊之下, 我又打開了電視機, 而這次播放的便是非常適合我看的電影 <哥斯拉>, 畢竟看一只怪獸毀滅城市, 這種故事情節肯定可以輕易地讓人明白了. “很吵!” 我轉頭時, 只見雪子已經沖好涼了, 還不客氣地坐在我身旁. “央哲, 給妳.” 我望著雪子拿著的小盒子, 我笑說: “不是炸彈吧?” “冷笑話, 不好笑.” 雪子嘟著嘴說道. 我微笑不語, 拿著那盒子, 我開始將它打開. “啊? 手機?” 我望著眼前藍色的手機. “嗯, 我也有.” 雪子將她手中的手機開始在我眼前擺來擺去. 雪子的手機和我的是同一款式的, 不同的只是她的是紅色, 而我的是藍色. “謝謝.”我不知為何雪子突然間幫我出了架手機, 但禮貌上我是該好好道謝的. “別客氣, 是你當我華語老師的禮物.” 難得聽到雪子以如此接近標準的華語來回答我, 突然間我感覺到為人師表的偉大和自豪. “但是, 別忘了每個月的電話單記得準時還.” 同一樣挺標準的華語, 但這次我卻只是感覺到為人師表的悲哀和可悲. “好啦, 開始華語課吧?” 其實雪子的華語進步得挺快, 畢竟她是有華語的基礎, 只是她說話的方式有點奇怪, 也許她習慣以日語直接翻譯成華語, 畢竟這兩個語言的結構是有很大的分別, 所以她的華語也變成了個很奇怪的語言. “對了, 週末, 咱們去東京去, 要嗎?” 我對著雪子搖了搖頭. “不好?” “不是不好, 是要妳重新發問妳剛才的問題.” 雪子想了一會, 哦了一聲后, 才重新問道: “這週末, 我們去東京, 好嗎?” 我微笑地點頭, 然後答道: “好啊.”
然而在隔一天, 我和里子一起去上班時, 里子對我問了同一個問題: “央哲. 週末得空嗎? 我們去東京, 好嗎?” 我第一個印象便是, 既然大家那麼想去, 那麼大家便一起去吧. 所以我也微笑地點頭答道: “好啊.”
“宇田老師, 這週末我, 雪子和里子去東京遊玩, 你要一起去嗎?” 當我這樣問宇田老師時, 他的眼睛似乎睜大型地望著我. “你和誰去?”宇田老師問道. “里子和雪子.” “你邀請她們?” “啊, 她們邀請我的.” “她們一起邀請你?” “啊, 不是, 雪子是昨晚, 里子是今早.” “所以你甘脆連我也約去?”宇田老師的眼睛似乎又睜得更大了. “哈? 你幹嘛反應那麼大?” 我不明白地問道. 宇田老師搖了搖頭后, 便從我桌上拿了張小紙, 快速地寫了一會, 便傳給我說道: “這是里子的電話, 你快點解識給她聽這週末雪子也有去.” “哈? 那麼麻煩, 到時才讓她們彼此認識不就可以了嗎?” 我無力地說道. “央哲, 相信我, 老師是為你好而已.” 望著宇田老師的眼神, 我突然想起他唯一這樣認真對我說話, 似乎便只有那麼的一次. 那時候的我正完成和武田老闆的激烈爭論, 當時的我已經氣得幾乎要立刻打辭職信了, 而當時的宇田老師便立刻阻止了我, 然後說了同一句話. 當然, 我始終不明白宇田老師幹嘛突然間那麼認真, 尤其關於這所謂的東京一日游, 但我想假如不依照他的吩咐, 我今天肯定會給他煩死, 畢竟自己正在研究的程式已經開始有點眉目, 給他煩下去而變成了回憶, 那麼我不就立刻嗚呼哀哉? 無奈下我唯有按了里子的電話, 過了一會傳來里子的聲音. “里子, 我是央哲.” “啊? 央哲? 呵呵, 你挺厲害的, 連我電話都找得到呢!” “啊, 是宇田老師給我的.” “啊?是嗎? 這是你手機的電話嗎? 何時出的…” 我突然間覺得里子有時候是可以以吵來形容她, 我也開始發覺宇田老師的臉越來越黑了. “啊, 關於這週末, 我還有一位朋友要去, 不知可以嗎?” “…可以啊, 是誰啊?” 我開始有點不耐煩了, 是誰會重要嗎? 當然我還是禮貌地答道: “她是我老闆的女兒.” “哦, 好啊.” 然後我望著宇田老師, 他似乎也明白里子的回答, 從勉強地將他烏雲滿臉的表情轉化為平常的笑臉. “里子, 那麼我們週末見.” “央哲, 是明天見, 明天便是週末了.” 我干笑了几聲才和里子說再見和掛了電話. “央哲, 這是我的手機電話.” 宇田老師突然說道. “呼?” “這週末你需要救命時, 便打給我吧, 我得空的話會去救你的.” 是的, 當時是我那麼一次差點對著我恩師大罵粗話.
“雪子?” “央哲, 這電話號碼是新的.” 我聽到雪子的聲音從電話傳來. “當然啊, 畢竟妳昨晚才剛開始用的嘛.” “那麼, 你幹嘛還須要問雪子嗎?! 除了我, 還有誰!” 這傢伙連講電話的語氣竟然也是那麼欠揍的, 但由於她的華語進步了, 我便不和她多計較. “雪子, 這星期日有位同事想跟我們一起去可以嗎?” “隨便, 我沒有問題.” 我開始懷疑這傢伙除了罵人時華語才會偶而變好的. “那麼沒事啦.” 未免雪子開始砲轟我, 我快速地將通話給關上了.
過后的一整天, 其實我幾乎都已經無法再想起關於任何事情了, 只因我的精神幾乎都花在如何能讓電腦啟動錄像機, 而終於到了放工的鐘聲響起后, 我認輸了. “媽的.”我小聲地怒罵道. “雖然我華語不很好, 但我肯定那是罵人用的.” 我轉頭時只見里子正微笑地望著我. “啊? 里子? 妳為何來這兒?”我驚訝地問道. “別忘了,我們是同公司的, 來這兒, 有那麼出奇嗎?” “啊, 沒有, 我只是有點驚訝而已.” “我來派些文件給這部門的主任, 順便探望你一會.” “哦.” “放工了, 咱們去吃晚餐如何?”里子微笑地問道. “好啊.” 我邊答邊將電腦關了. “你這人真的很隨和.” “對美女而已, 哈哈.” “小子, 別對我姪女口花花!” 背后突然傳來這樣的話, 接著便感覺到背部給人狠狠打了一下. “痛啊!” 我又轉頭時, 只見宇田老師正站在我另一旁. “姪女?” 我不明地問道. “叔叔.” 我此時聽到里子說道. 我用了好一會的時間, 然后才好不容易地開始明白. “走吧, 央哲, 別讓我最疼的姪女等太久哦!” 我此刻才記得, 宇田老師的確也是來自北海道那兒.
“你真的很愛吃拉麵.”我聽到里子說道. 我只是微一微笑, 畢竟嘴巴全是食物, 所以還是別說話好. 喝了杯綠茶后, 終於將餓了整天的肚子填飽了. 里子比我更早吃完了, 似乎她只是吃了一小碗面而已, 不像我在狼吞虎噞下,已經吃了兩碗面了. “里子, 宇田老師是妳的叔叔?” 我邊喝茶邊問道. “嗯, 這份工作也是他介紹我的.” 又是位濫用公權的混老頭, 我在心底狠狠罵著. “你為何會來日本?” 里子突然問道. “老闆要求, 家人答應, 我便來了.” “哈哈, 這是甚麼答案?” 里子笑著問道. 我沒有繼續回答, 畢竟我為何會來日本呢? “…” 我和里子便這樣靜了下來, 而我開始真正的想著. 好一會后, 我的結論便是 : 我純粹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而已. “你的女朋友沒有反對你來嗎?”里子突然問道. “女朋友?” “是啊, 叔叔說你有一位很漂亮的女朋友呢.” 我沒有回答, 只是微笑地搖頭. “怎麼?” “分手了.” 我答道. “啊? 對不起.” 里子小聲地說道. “不要緊, 已經是過去了.” 我突然發覺我的聲音似乎開始變得好小. “為什麼?”里子過了好久后才問道. 她愛上另一個人吧, 也許以前的我會毫不猶豫地這樣回答, 但是也許在日本我空余的時間開始漸漸地增加了, 讓我思考的的空間也隨著變多了. 其實我和妮兒一起了那麼多年, 似乎便只有自己在盲目地付出而已. 也許是由於初戀, 我對于她沒有保留地愛著, 所以換來的傷害是那麼地深, 但是, 我何嘗在分手后不會感覺到解脫. “性格不合吧.” 我微笑地回答, 是的, 畢竟假如可以快樂, 選擇放開, 其實便是最好的答案.
“那妳呢?” 我邊說邊將茶倒向里子的杯里. “我戀愛了很多次.” 里子用雙手扶持著她的臉, 然后眼睛大大地望著我. “是嗎?” 我開始給她望到有點臉熱的感覺了. “但不是每個男人我都會愛上他們的.”里子小聲地說道. “妳有點花花公主的性格呢.” 我笑著說. “呵呵, 你笑我.” 里子笑了一會, 然后她邊轉臉望著她身旁的窗口. 也許是錯覺, 但我覺得里子眼里開始多了份憂愁的感覺. “…妳很想念他們其中一個?” 我猜測地說道. “以前我曾經和我一位中學前輩戀愛.” 我沒有說話, 只是喝著自己的茶, 畢竟里子現在需要的是位聽眾吧. 然而里子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們只是這樣沉靜地坐著. “我們走吧.”
隨著里子走到車站, 走入電車內. 里子一直都靜靜的, 而我當然也只能靜靜的伴著她. 當然只要是和里子在電車里坐在一起, 我便得小心周圍男人們的敵視眼光, 此刻我更開始考慮我是否該幫自己吊個寫著“無辜”的牌子. 我和里子走出車站后, 我便習慣地向著里子微笑說聲拜拜. 當我轉身快要離開時, 我突然聽到里子說道: “謝謝你.” “謝謝我? 為什麼?”我不明白地問道. “謝謝你這樣地陪我.” 里子笑著說, 然后邊用手擺擺, 邊轉身離開了. 我也只是傻笑了一會, 也開始走向屋子的反向了.
其實我明白為何會有那聲謝謝, 畢竟有時治療傷心的唯一良藥, 不是忘記, 而是記得. 記得曾經擁有的好記憶, 想著過去的快樂, 生活才能繼續下去. 畢竟我也是這樣走著, 活著下去.
“好累!!” 望著雪子一上完課便在那兒吵個不停, 已經接近快累垮的自己除了無奈地傻笑, 唯一的反應便是倒在地板上躺著. 還好地板是木塊築成的, 所以我感覺到挺舒服的. “很累嗎?” 我聽到雪子問道. “還好.” 我儘量地以微笑回答他. “下次太累, 課可以取消.” 也許由於太累了, 我只是答了句 “下次才說吧.” 便開始關著眼睛沉沉入睡了.
醒來時, 我似乎除了覺得迷糊, 便發覺自己似乎在客廳那兒睡覺了. 企圖起身時, 發覺我身上卻多了張被單. 然后, 只見在我身旁多了張紙條. 由於字跡的非常潦草, 自己用了好久的時間才勉強讀出紙條的字.
“笨蛋, 醒后快快回房睡.”
我無奈地苦笑, 似乎我真的是累壞了. 拿著被單, 我靜靜地走入自己的房間. 走過雪子的房間時, 我將自己寫好的紙條黏在她房們上. 紙條上除了雪子的字, 也多了自己剛寫上的几句話.
“謝謝.” 當走到房間那兒時, 我想了一會, 然後我又走到客廳拿著筆在紙上加了几個字. “被單也多謝了 :)”
當然, 在隔一天吵醒我的當然是: “央哲!!還我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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